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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起身关窗,敲门声轻响。

门开了,许淇玉怀中紧护着一个小包裹,笑颜迎他。

她发丝和衣裳上均已沾湿,被雨水润洗的柳眉杏眼,衬得她一双黑眸更显秋水无尘,抬头凝视人时,她的娇弱清纯中还带着一丝媚态。

然,不解风情的聂怀嵘皱着眉,用责怪不懂事的小妹妹一样的口气说道:“外头下雨,你不带丫鬟婆子,又不带雨伞,冒雨来此,淋病了如何是好,我差人送你回去,并另派一人在你院中待命,若是病了,就派他去请大夫来。”

许淇玉低着头,没有随着聂怀嵘唤来的小厮离开,反而大胆地跨过门槛,走进了客房内。

她将手里的包裹塞到聂怀嵘手中,委屈着轻声说道:“我是来给三哥送衣服的,三哥常住军营,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都没有,如何不让人心疼?我最近得了闲,给家里每人都做了一件衣裳,这件是三哥的。”

杏眼含泪,聂怀嵘以为是自己说了重话,软了语气,“有劳妹妹了,衣服我收下了,妹妹淋了生雨,对身子不好,还是早点回去换下湿衣服吧。”

许淇玉不愿轻易离去,期待地看着聂怀嵘道:“三哥过于担心了,这点小雨淋不病人的,我头一回给三哥做衣裳,也不知合不合身,总得等三哥试过了,我才能放心离开。”

聂怀嵘不为所动,依旧坚持:“你先回去,合适不合适,我会差人告诉妹妹的。”

许淇玉揪着衣角,恼恨不已,他怎么就不开窍呢,左一声妹妹,右一声妹妹的,她是他哪门子的妹妹?

半点血缘之亲都没有,阖府上下,谁不知道她的心意,偏他就是不懂。

许淇玉是聂怀嵘的父亲身边的副将许肃之女,许肃跟着聂家父子东征西讨,后来战死沙场,许肃的亲戚们对许淇玉不管不顾,聂怀嵘的父亲见不得昔日战友之女过得不好,就将许淇玉接入聂府赡养。

许淇玉的父亲是聂怀嵘之父的左膀右臂,她的身份也不是完全配不上聂怀嵘的,只是她的那群亲戚们太过不堪,让她没了家族依靠,生生地低人一头了。

许淇玉不想失去聂府锦衣玉食的生活,如今的情况,聂怀嵘夫妻不和,她还是有机会得到他的。

“天黑路滑,我有点害怕,三哥能送我回去吗?”

到底是看作妹妹的人,聂怀嵘没有拒绝,将人送了回去,送的过程中,有两三次因路滑,许淇玉差点摔倒,都是他一手拉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