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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较之下,损失天赋已是最轻的代价。

不过修真后期想要有所精益,拼的便是天赋和机缘,沈折雪暗自思忖,虽说时渊性子淡泊,可是骤然从天之骄子变得落于人后,难免心中难过。

他知晓自家徒弟不是善妒性情,更可能会怨自身的不争气。

沈折雪轻叹一声,便苦于当日留书未能再细致入微,关于心态方面也只提点几句,未多再多开导开导。

他自然希望自家徒弟有朝一日能登峰造极,成为一方大能,可那更多是出于庇护之心。

再强的师长、再有威望的宗门背景,终究比不过己身的实力,时渊若足够强大,便不会有人敢欺辱于他。

可是终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修道这条路上得偿所愿,时渊足够勤勉,勤能补拙,相信总也不会太弱,至于以后种种,就要再重新规划。

沈折雪刚刚苏醒,又经了这几番心惊胆战,稍一放松就感头晕目眩。

谢逐春见他脸色苍白,与一头雪发相映,整个人如同冰雕雪砌一般,赶紧扶他躺下,道:“除了这个,时渊啥事都没有,眼下他刚接了宗门的任务,大约要去个三五日,沈长老你且先睡,他不久后便回来了。”

沈折雪点了点头,枕在软枕上,道:“你先莫要用水镜告诉他我已经醒来,三五日的任务急不得,让他安心做完。”

乔檀点头,“我们就先谁不外说。”

“等等,水清浅这是……”沈折雪侧头便看向了乔檀的佩剑,认出那是原属于裴荆的水清浅剑。

乔檀摸了摸剑柄,苦笑道:“已有了些灵息,我养着它,迟早有一天能回来。”

“好了好了,沈长老你别操心了。”谢逐春给他放下幔帐,“多休息,我们过些时候来送药。”

二人退出房间,沈折雪迥自忍了会儿晕眩,在冷江南的香味中竟也迷迷糊糊睡了半日。

只是他心中仍有着挂念,半夜转醒时,想着左右是干瞪眼,不如去他给时渊搭的小秘境看一看。

那秘境是他的一个尝试,也不知怎的真的给他搭了起来,原是要留着自己以后当遁走躲避的缓冲,后来用不上了,就给了时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