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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人又平添了困意。

沈折雪的那么些活络心思很快散去,隐约又听见潺潺流水声,可还未等他多留心细察,困倦已铺天盖地袭来,后来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而睁眼时,已身处于一间卧房内,躺在张布置的极其舒坦的床上。

沈折雪怔怔看着帐顶,散着些许光芒的明珠点缀其间,三面是重重叠叠的幔帐,轻软地垂落下来,遮蔽了外界的杂乱响动,却漏进来几缕袅袅熏香,以及清脆婉转的一声鸟啼。

他躺在卧榻深处,身上盖的和身下垫的被褥都蓬松柔软,面料摸着也极为舒服。

侧过视线,沈折雪便瞧见叠在床角的大大小小的软枕,外头都裹了毛茸茸的料子,高高堆起来,看着十分讨喜。

我这是在哪?

沈折雪着实有些诧异了,他以前也没少有这种从昏迷中苏醒的经历,就没哪次像这回这般舒坦的。

身上虽还有痛感,但却觉得清爽非常,再让锦被一拢,那些疼痛也变得微不足道。

内视筋脉,灵力运转的不快,但这是正常现象,没有出现凝滞已是难得。

睁眼不是荒郊野岭,也没有血腥搏杀,这间屋子和这张床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

沈折雪往里缩了缩,直让那被子盖住了下巴,慢慢吸一口气,便舒服地眯起了眼。

就是这一声动静,似乎惊动了外面留候的人。

幔帐被猛地撩了起来,入目即是谢逐春惊讶的脸。

沈折雪与他对视片刻,张口想要说话,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咳声。

谢逐春拽着幔帐,力气大的好像要把那片白纱生生扯下来。

床头正摆了一壶温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