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阑低头,贴了下他的额角:“是因为‘云旗’。”

镇远侯府举族获罪,已经不配再用“云”字战旗。

小侯爷一路逃亡,身不被甲、马不配鞍,手里一柄摘了缨的白蜡杆长枪,原本撑不起气势。

一身伤病的少年将军对着灰头土脸的兵士,勒马人立傲气冲天,指了天上的白云为旌旗,领着残兵,只身横插大漠三十里。

“只要天上有云。”

霍阑:“他的旗就还在。”

梁宵眼底一热,闭了下眼睛:“嗯。”

霍阑也已看完了剧本,重新翻回来:“他不该死。”

“无牵无挂,心愿又了了。”

梁宵有点担心,提前坐起来坚定立场:“逃亡路上落魄着死太窝囊,被绑回京城砍头太丢人,不如死得其所。”

“……”霍阑:“我不是要改剧本。”

梁宵半信半疑:“真的?”

霍阑看他半天,忍不住揉了下额角。

他又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执念。

必要情况下,角色的死亡绝对要比活着更打动人心,更容易塑造出经典。

他只是想让梁宵好好活着,又不是一定要让梁先生在镜头的每一个角落都好好活着。

梁宵本意是想逗逗他,看着霍总真心实意的头疼,自己先没忍住笑出来:“那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