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油杰看着他的掌心，把手伸过去，确实没被弹开，再稍微用力一点，就被弹开了。

“感觉很方便，用在悟的术式上，效果也会很好吧？”

月见山回忆了一下无下限的能力，点了点头：“那等他回来再教好了，如果能和反转术式一起挂着，那就算是不关术式，也不用担心脑子烧坏掉了。”

“杰，我发现了一个问题。”月见山严肃地指着身前的自动贩卖机，道，“薯片居然在最上面，它一定是在歧视我吧！”

“哈？”夏油杰无语地看着他，帮忙按下按钮，“别吃太多，这是你今天第几包了？”

“第三包，本来我是想再来一瓶可乐的，但既然悟不在，你和夜蛾都不会帮我。”

“啧，悟那家伙！”夏油杰抽走月见山手里的薯片，道，“我不是说过了吗？每天最多一包，可乐也是，三天一瓶。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？”

看了看离自己远去的薯片，月见山痛苦的想，难道只能去找硝子出卖色相了吗？并不是很想陪她玩换装游戏啊。

月见山撇了撇嘴，抱怨道：“杰管的好严，我这是在享受青春嘛。”

夏油杰不为所动：“你少吃点垃圾食品，早睡早起，说不定还能再长点。不然以后还是够不着按钮，就丢脸大发了。”

“所以我长那么高干嘛？反正杰和悟都会给我按的，硝子也不会拒绝我。”

“你这是恃宠而骄吗？”

“有人愿意宠的话，我会这样的。”

夏油杰叹了口气，扶额道：“还真是拿你没办法了，但身体还是要爱护的，零食还是不可以多吃。”

“知道啦！”

……

手腕上被深深扎入十六个刀片，腹部也把七个刀片陷入，白色的和服被大片大片的红侵染，仰倒在冰冷的地上。

“你为什么还没死，怪、怪物，你这个不死的怪物！”男人惊恐的望着地上的人，手上的刀落在地面上，发出“锵”的声响。

倒在地上冷淡地想：失血是一种过程，你个没耐性的家伙。

看着还有细微动作的手指，男人惊恐地惨叫出声，疯了似的跑出门外。

望着他的背影，心声再次响起：唉，何必摆出一副受害人的样子，你不是加害者吗？

拖着板凳，起身走到卫生间，踩在脚下的凳子，看着镜子里的惨状，把刀片一片片取出，默默运转其反转术式。

白发的孩子再次冷淡地想：不应该穿白色的。

“杰！”

猛然睁眼，梦里的主人公就在面前，夏油杰缓了口气，道：“抱歉，我刚刚睡着了。”

“是我昨天晚上拉着你们玩百物语啦，今天你们也都有任务，困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月见山在椅子上甩了甩腿，道，“我可以道歉，但我是不会后悔的，我以后会很忙，比你们都忙，所以一找到机会，我还是会玩个痛快。你们还是认命比较好哦？”

“真是任性啊。”

“比起不必要的压力，我就是更喜欢自由自在啦。”月见山和夏油杰并排坐着，灌了一口刚刚买的橘子汁，问道，“你做噩梦了吧，睡得相当不安稳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就是有了，跟我有关是吗？”月见山把橘子汁递给他，“特许你喝一口，顺便说说梦见什么了吧。”

夏油杰晃了晃瓶子，心想，不也只剩一口了吗？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喝下肚，回答道：“梦到了你，就是关于你研究反转术式的那段记忆。”

“那个啊……因为我给你传记忆的时候，忘记屏蔽心声和痛觉，所以代入感太强了吗？”

“就算没有那些，代入感也很强。”

“毕竟是我的记忆，当然是我的第一视角嘛。想要上帝视角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？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但是……你是怎么忍过来的？”

“奇怪的问题。”月见山把空瓶抛进对面的垃圾桶，耸了耸肩，“因为一直都是那样，死也不会死，而且也有人愿意帮我点小忙，偶尔混口饭吃，日子就过来了。”

他继续道：“我八岁到神社，什么都在往好的一面走，当然可以把那些糟心事抛在脑后。”

“所以不是忍过来，而是我抛弃了那些经历。”月见山看着他，正色道，“杰，我和你不一样的。”

“你是第一次感受到背阴面的寒冷，所以无法接受，但我就是从那里爬出来的，所以我永远愿意相信人好的一面。因为我已经遇到你们了。”

“我需要去有选择的拯救吗？”

月见山拉住他的手，道：“要不要尝试一下被拯救？”

“你救我吗？”

“不是我。”月见山摇了摇头，回答，“偶尔，尝试一下被普通人拯救吧。”

……

废弃的工厂，和他们初见时的地方有些相似。宽阔而昏暗密闭的空间，横倒在地上的机油罐，一些塑料膜、泡沫之类的东西，随意的摆在地上。

“所以现在要怎么做？”夏油杰完全没明白他们来的意义。

月见山从须弥里掏出一盒火柴，叮嘱道：“一会儿千万别用咒力，也不可以用咒灵，我会保证你的安全，但你也得沉浸式的体验。”

“你到底要做什么？”夏油杰眼角跳了跳，虽然知道对方不至于害自己，但心里还是升起了不好的预感。

月见山没决定理会他，打开了两扇窗后，控制咒力把机油弄得到处都是，然后划燃了一根火柴，毫不拖泥带水的丢了过去。

瞬间躁动起的火焰猛然跳动，大火燃起时，耳边好像能听到“轰”地爆炸声，灼热感扑面而来。

橘红色的光照在脸上，火舌舔舐衣角却很快熄灭，只留下烧焦的痕迹，和皮肤上的灼痛。

热，很热，只要扑进去，恐怕很难不会死亡，但月见山拉住了他的手，按下“119”的数字。

“您好，这里是……”

“呜呜……我这里着火了，火很大，好烫！”月见山声泪俱下，情绪十分激烈，装的很像那么回事，“救救我，我和我哥哥被困在这里面了，出口已经被封住了，我们出不去……”

电话那头传来关切的声音：“别着急，我们马上就来，你们现在在哪？”

“我、呜，我不知道，可不可以发定位？”

“可以，我们很快就来，你们现在尽量把窗户打开，如果走不到那边，就蹲下，捂住口鼻，等我们来！”

“好。”月见山挂断电话后，拉着夏油杰蹲下身，道，“有点遇灾常识好不好？还在那瞎站着！”

“火不是你放的吗？”

“十一岁的小朋友喜欢玩火，这有什么问题吗？”月见山从须弥里捞了俩红薯，把它们丢进火海，道，“你看，我连借口都找好了，我只不过是想吃个红薯的熊孩子而已。”

“熊孩子，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楚嘛。”

月见山耸了耸肩，提醒道：“杰，其实我劝你还是别说话了，这里面的氧气不够，我只开了两扇窗。”

“你不早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