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、怨恨与相信

月见山环住他,轻轻拍了拍他的背,柔声道:“不是这个说法啊,不是那个说法,杰,他们不了解咒术师,总有人感谢,总有人敌视,因为不会有什么存在,真的谁都喜欢。”

“他们那么期待她的死亡,他们强加给你的死刑……到底为什么?”

月见山拿出当年哄伏黑惠的气势,温柔浅笑,低语道:“可能,因为他们不是人吧,神造人的时候,说不定把垃圾桶踢翻了。但是,杰,起码要分清哪些是垃圾,哪些不是啊。”

“那垃圾是什么?”

月见山困倦地望着满墙的黄符,强打精神道:“是坏家伙啦,杰你自己判断,我怎么知道对你而言,什么是垃圾嘛。”

“……是吗?”夏油杰感受着肩上多出的重量,迷茫道,“千树?”

浅浅的呼吸声,萦绕在耳边。

“好吧,晚安。”

……

“这次你醒的很快啊。”

“嗯?”我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白毛,觉得分外眼熟,但他好像又对不上号,“那个……你是?”

“……”

对面的白毛他沉默了,看起来很惊讶,为啥?

月见山感觉到空气的凝固,歉意道:“抱歉抱歉,但这个问题不可以问吗?”

那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,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:“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?”

“当然啊,谁会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啊?我叫……”我突然卡壳了,现在情况略有些诡异。

到不是脑子里没有名字,而是太多了,但我不知道哪个是我的,伏黑惠、伏黑津美纪、五条悟、夏油杰、伏黑甚尔、家入硝子、藤下花绘子……总之非常的多,多达上百,但我不知道哪个是我的。

那人可能也感觉到我不对劲,走近我了,还特意蹲下来,原因可能是因为他太高了,而我坐在地上……我为什么会坐在地上?

他将手伸向我,本来应该躲开,但觉得他不会害我,所以就放任了,他看了一眼我胸前的铭牌……我为什么会有铭牌?

“惠不是把这个给你了吗?之前他还想让我转交的,不过我让他自己给你了。”

“呃……惠,伏黑惠吗?”

那家伙的表情突然不善起来,一副要暴起杀人的样子,不可思议道:“你记得他都不记得我!”

自觉理亏,我挠了挠脸,尴尬道:“呃,可我只是记得名字而已,我不记得他的长相啊。”

“……”那个人再次沉默起来,在我纠结要不要主动开口时,他先一步打破沉默,“你还记得,你睡过去之前,发生了什么吗?”

我惊了,真的,我惊了啊!好家伙,这不就是我前几天漫画里画的吗?男主刚从审讯室醒来,警察就是这么问他的……等等,我还画过漫画?不不不,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,不过我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,是啥来着?

“我好像刚刚在和人商量做什么事吧?我记不清了……”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。

这么说,我多少有些懊恼,因为我只是回忆起模糊的影子,那个人,好像是谁都有可能,只要有人承认,我大概都会信。但这不是个好现象,这种情况,我的记忆会很容易被篡改,我可能会轻信别人,被控制也说不定。

“你现在准备做什么呢?”

“啊?当然是……”很好,我再一次卡壳了,迷迷糊糊地记得,应该给谁做个心理辅导,但我又一次没能想起了,到底该给谁做。

这男的似乎并不想放过我,他问道:“当然是什么?”

我决定如实回答,因为欺骗好像没什么意义,于是,我说:“我只是大概记得,要给人做心理辅导,但我忘记辅导对象是谁了。”

“应该是杰吧,你睡着之前还见过他。”那个人了悟地点了点头,继续道,“那你还记得些什么?”

这就有些多了,生活常识、画画技巧、吹拉弹奏、膳食搭配、美容美甲……好多我都记得。

“那啥,哪方面的?”

他大概也想到这方面了,于是开口道:“关于咒术界的。”

脑子里冒出来一大堆咒术界相关的常识,但我也不知道我为啥会知道。

我只能再次感到尴尬地说道:“挺多的,能在具体一点点吗?”

“你的评级是什么?”

“啊?我是咒术师吗?”

那人似乎被我噎到了,表情一言难尽起来,但很快他又像是找到了乐子,兴致勃勃和我说:“千树,你是特级哦。”

月见山千树,刚刚一闪而过的名字里有这个,但原来是我的名字吗?等一下!现在分明是“我居然是特级咒术师”的槽点更大吧?!

“啥啊,骗人的吧?”我愣愣地望着,心想,我初中还没毕业,就要被拉来工作了吗?

“真的。”他递给我一张卡片,“这是你的学生证,看看吧。”

我接过学生证,仔细观摩了一下,除开学校名称和年级,我照片的右上角,还真他妈有个“特”字。

我举手发问:“等一下,我有问题要问。”

他对我的表现还比较满意,好心情道:“说吧,我会大发慈悲的给你解答的。”

“我才刚考上初中,就这么来高中了?”

那人又愣住了,严肃地问道:“你爸现在怎样了?”

那个人渣吗?不是在家里等我送饭吗?对啊,我不是准备回去送饭来着的吗?

我歉意地笑了笑,道:“你这么一说,我还没给他送午饭呢。”

他又双叒叕沉默了,点开手机的待机页面,举到我面前,我虽然没懂他的意思,但还是顺从地看了起来。

屏保是井上和香,一位美丽的女性,可以证明眼前的小哥品味不错,但跟我有啥关系?所以我望向他的眼神,想必十足的无辜迷茫。

他不耐烦地说:“瞎看些什么?我让你看时间!”

2006年……23:10……就那么一瞬间,我抓住了一闪而过的思绪,我的记忆停留在2001年,要不我穿越时空了,要不我失忆了。不可能是恶作剧,一来,我没答应任何整蛊节目的邀请,二来,我没有会特意搞出这么无害整蛊的朋友。

我认命道:“那你能告诉我,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吗?”

“你被判死刑了。”

“啊?”我感到意外,毕竟我应该没有杀人放火的勇气,连偷窃的勇气也没有。

“不过因为我和夜蛾的极力争取,现在是死缓。”

夜蛾正道,我又对上一个名字,但我仍然不知道他是哪位。

“缓多久?”

“不知道,因为根本就没有敲定行刑时间,缓刑时间就更没法说了,他们估计就是想吓吓你,让你更好控制而已。”

“……奇怪的想法。”

他坐回椅子上,把下巴放在椅背上,低语道:“就是啊,奇怪的想法。”

“我爸呢?我能当咒术师,他估计死了吧,怎么死的。”

“被咒灵吃掉了。”

“花绘子和雨井呢?”

“这个也问我啊……”

月见山理所当然地点点头,道:“总觉得,如果你也不了解我的话,别人肯定也问不出什么。”源于灵魂的亲近感。

“好吧,花绘子把雨井杀死后,当着你的面自杀了。”

月见山的眼睫颤动一刹,然后点了点头,道:“嗯,谢谢,是这么回事啊。”

“我们现在是同学,一个班有四个人,我叫五条悟,你隐约记得想做心理辅导的叫夏油杰,跟你关系最好的叫家入硝子。”

“你还有家人哦?在「大食天」里,送你铭牌吊坠的是伏黑惠,是个男孩,还有一个女孩,叫伏黑津美纪。有一个成年男人,叫伏黑甚尔,他们的电话,你手机里有。”

五条悟把月见山的手机抛了过去,等月见山翻完通讯录,继续道:“夜蛾正道是我们的老师,须弥里应该有两个咒……玩偶,都是他送个你的。”

月见山点了点头,“都和你说的没差,我没什么问题了。”须弥里确实多了两个玩偶,也能感受到大食天里有人,现在只有我破破烂烂的灵魂稍微有些让我在意。

作者有话要说:千树的记忆现状会很快改变,咱只需要一个人名就够了,他有想过诅咒爆发的可能性,所以留了个引子。友情提示,他现在失去了一种情绪。

为了不在非睡觉点的时间睡着,八点被闹铃吵醒,就一直在码字——困——码字——困……如此无限循环,好痛苦。

真的不可以睡吗?12点的时候,打电话问医生,他可能正好是休息时间,本来会觉得打扰到他,想快点挂电话的,但他说他只上半天班,然后给我絮叨了一个多小时,更困了。但他说,还是熬住,可以玩点游戏啥的……可就我这水平,实在想不出能玩什么。这么和他说的时候,他问我要不看看小说,我说我书荒,电影又越看越困,他好像也无语了。现在想想,突然觉得很抱歉,虽然没有那个意思,但越想越觉得自己跟在堵他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