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、怨恨与相信

“悟是御三家之一,五条家的下任家长,他的面子还是会有人愿意卖的。”

“千树突然狡猾起来了,看来这次被气的不轻啊。”

“人生最讨厌狂信徒啊,这话也不是说来玩的。”月见山看了看,已经没人动筷子了,自觉起来收碗筷,“一会儿洗完碗,我就要走了。话说在前面,你们别玩太晚了,我大概还是会被关几天,到时候再和你们联系。”

伏黑惠和津美纪凑到厨房门看他,津美纪再次问:“真的不会出事吗?”

“津美纪要相信我啊,你看甚尔都不着急。”

津美纪勉强笑了笑:“果然还是很担心,但我,会和之前一样,等你回来的。”

月见山把手上的泡沫洗干净,摸了摸她的头,道:“我保证我会回来,不管多久。如果不能在这里找到津美纪,我就去其它地方找,我会回来的。”

津美纪蹭了蹭他的手心,回答道:“那我也不会乱跑的,我也会回来,然后等你。”

“惠,不对我说点什么吗?我可能又是好一段时间回不来哦?”

“没什么想说的,这个给你,我自己做的。”伏黑惠递给月见山一个银白色的铭牌吊坠,上面刻了月见山的全名,反面有“你的名字”的字样,他解释道,“之前甚尔不是说,你的记忆出问题了吗?我想,那起码,你要记得你自己吧。”

“直接写号码,岂不是更好吗?”这么说的原意只是玩笑,但他听到了伏黑惠认真的回答。

“我们会去找你的,但你也有摆脱任何人的资格,所以你只要记住你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。”伏黑惠认真地看着他,说,“就是你把我忘了,再见时,我也会自我介绍,我会告诉你,我们之间的故事。”

没有人说过要抛弃你,没有人说过要责怪你,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
因为,从认定你开始,大家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。

“惠,突然这样……哎呀,眼泪自己就流出来了。”蹲着身子,捂着脸,感受到掌心的水润,哽咽道,“所以我很讨厌命运啊,但如果遇见你们也是命中注定,那我对它就恨不起来了。”

津美纪和伏黑惠一起抱住他,津美纪柔声道:“如果非得信奉命运,才能遇见千树,那我可能也会去相信吧。”

懦弱的人,对恶行选择放任,对拥抱也没勇气回抱。

“其实是有可能被处死的。”

“那到时,去劫狱,一起逃走好了。如果只有你离开了,我就会等你回来。”

“好。”

……

“你还真的回来了啊。”五条悟在前面带路,耸了耸肩,道,“你之前不还说,要偷偷到那个房间去看看吗?没想到现在,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了。”

“黑井小姐呢?有些事情想告诉她。”

“千树,现在不是想别人的时候哦?”五条悟提醒道,“她也在等你,在关押室门口。”

“嗯,那杰呢?”

“也在那里。”

“嗯,那就好,正好一起通知了。”

“那里也有窗,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?”

月见山点了点头,改口道:“行刑前,让杰来看看我吧,想和他好好聊聊。”

……

“你,你到底把理子小姐的尸体怎么处理了?”黑井美里看起来想冲过来打月见山一巴掌,但被夏油杰拦住,没能得以实践。

“火化哦。”月见山耸了耸肩,继续道,“你知道的,这个处理方法毕竟保守。不过,我发现,在冲绳……”

“什么?”

“……有一个女孩,因为小时候父母双双死于车祸,一个人生活了很久,年纪尚小,看她一个人生活,我实在是非常担心。”

“你在说什么啊?”理子是埼玉人啊?

月见山不理会她,自顾自的继续说:“想替她聘个全职保姆,她也答应了。她的名字叫‘天内理子’,不过她是个普通人,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。”

“……她、到底怎么回事?”

“天内理子吗?冲绳的一个普通女孩而已,连咒灵都看不见,你还有什么问题吗?”

“她在哪?”黑井美里的声音有些颤抖,哭泣着恳求道,“求你了,告诉我,她在哪?”

“我毕竟是擅作主张,处理星浆体一事,再不进去,有些人就要着急了。”月见山与她擦肩时,塞给她一张纸条,若无其事道,“那孩子和理子长得像,你可别把人当替身了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“谢什么,等见到那孩子的时候,再感叹世上的奇迹吧。”月见山背对她,挥了挥手,然后自觉走进了满是黄符的房间。

……

“千树,躺地上睡着干什么?”

月见山瘫在地上,他倒是没被绑起来,因为五条悟说他压根不可能被绑住,死刑理由也和他想的不一样。

私自处理星浆体的尸体,原本应该构不成死刑,因为他们也觉得她死了。

而且,事情的后续是,原本还藏了另一个星浆体……有一点扯,因为咒术界的公知应该是,五百年一个星浆体,但……

月见山看了看情绪明显有问题的夏油杰,叹了口气,心想,他完完全全被冲晕头,相信这件事了。

月见山爬起来,勉强打起精神,问道:“你和黑井小姐去冲绳没?那可是个大惊喜哦。”

“我送她去的,看到了。”夏油杰看着他,说,“窗已经被我支走了,现在可以说了吧,她是怎么回来的。”

“一些特殊手段而已,但和复活还是有差异,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,为了身份不露馅,我给她塑造了一段假记忆。不过我花了点心思,把她的体质改了。”

“理子的藏身点会暴露,是不是因为她本身就是诱饵?”

“……”月见山沉默地望着他,然后摇了摇头,回答道,“我不知道,我分不清星浆体和普通人的区别。”

“理子小时候,因为车祸,父母双亡,被咒术界发现,你觉得车祸是怎么来的?”

这我更不知道,刻意和意外我也分不清。

“因为没杀那个狙击手,他回盘星教的时候,我跟去看了一下,他们都开心到手舞足蹈的地步了。”

看着夏油杰越来越狰狞的脸,我觉得不妙的同时,也稍微能够理解,因为直到现在,我还是很生气。

“我和你说过了的,普通人疯起来,和咒术师没两样,只是一个偶尔疯,一个一直疯。”月见山转了个话题,“悟去哪了,我被关这么些天,他都不来看我一下。”

“他和夜蛾去给你争取缓刑了。”

“很麻烦啊。”

“你之前的行为,本来构不成死刑,他们硬掰成了死刑,这个争取一下,是可以取消的。”夏油杰叹了口气,道,“但那天你和黑井说的太光明正大,虽然一查经历,确实是两个不一样的人,而且你做了什么吧?周围的人也都对她有印象。”

月见山笑得薄凉起来,道:“嗯哼,随便他们查好了,我这种人,报复手段也就这样了。”

你知道是这么一回事,那你也证明给我看好了,做不到的话,事实也是瞎猜。

“温柔又恶劣的报复啊。”夏油杰摇了摇头。

月见山摊手:“没有的事,加那么多的前置词,其实也只是报复而已。”

“但现在估计不好说。”

“说什么?”

“你缓刑的事,因为他们硬要治你的罪,你做再多,他们也认为她就是星浆体,现在不是,他们只会觉得,错因在你。”

月见山撇了撇嘴,道:“真是讨人厌的说法。”

“我们一起叛逃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?”

月见山瞪大眼睛,觉得自己对夏油杰的认知是不是太浅薄了,看着搭着自己肩膀的手,觉得自己好歹再说点什么。

“那、那个……为啥?”

艹,说点别的啊啊啊!

“你不觉得那些人很恶心吗?”

月见山看着他满脸戾气,顿觉大事不妙,颤声道:“不是这个算法吧?人也分好坏的,我也是受到非咒术师的帮助,才活到今天的。”

“咒术师就应该被非咒术师伤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