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衍点头，“我知道的，老师。”

院长叹了一口气，“顾先生是优秀人才，一定要悉心照顾。不要把前尘旧怨，带进去。他现在就是个傻子，你不要和他计较。”

这两天顾听的壮举，都传到院长耳朵里了。

一个大男人，长着一张成熟的脸，冷漠的眼，不说话绝不会有人把他当傻子。可一开口，就是傻子才说的话！

白天，不肯吃药，不肯打针，不肯做检查。

沈衍走到哪里，他就要跟到哪里。

晚上，不肯睡觉，不肯吃饭。要沈衍陪床。

这要是个普通病人，得到家属同意，一支镇定剂下去就乖了。

可顾听身份不一样，只能顺着。

于是，一般病房的都是一米左右的单人床，顾听病房是一米八的双人大床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院长道：“我看顾听的情况也稳定了。不行的话，你先把人带回家，在医院人多眼杂的也不方便。等德国的专家到了，我们再一起商议手术。”

院长顿了两秒，叮嘱他，“顾听很重要，他要是好不了，对于国家来说，损失很大。对于他个人来说，更是如此。”

沈衍心头涌起悲伤，“我明白。”

“另外还有个东西给你看一下。”

院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，推到沈衍的面前。

是顾听车祸的调查报告。

是意外……

但当沈衍看到事故发生的地点，以及拍摄的现场照片的时候，脑子里面的弦，嗡得一声。

那是去他家的必经之路。

而且在一堆残骸里，有一个压扁了的，黑乎乎的，沾着血的蛋糕。

“我记得前两天是你的生日。”

沈衍点头。

视线始终锁在那张照片上。

院长点到为止，收起调查报告，“没别的事情，你就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