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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同时野吵架当晚,皇帝便下了急诏,令时野子承父位,即刻启程前往西北边陲,坐镇军中。

时野连夜收拾了行李,第二天天还未亮便离开了。

竟是连同他好好道别的机会都没了。

早知如此,那日便不该同他吵架。

卿长生虽然后悔,却并无他法,只得拜别了时停云,失魂落魄的回了家。

再说时野,一路马不停蹄来到洛城,在洛城稍作休整后,便动身前往驻扎在离洛城五十余里外的军营处。

他初来乍到,对此地极端气候和文丘国人的狡猾奸诈并不了解,前期也狠狠吃了许多苦头,却也都咬着牙挺了过来,从一开始被军中将士们暗中嘲笑的黄毛小子,变成了如今人人钦佩的时将军。

他现在已经形成了一套十分固定的生活模式,平日带兵操练,忙时杀些夷人,闲下来时便想想远在万里的小卿和自家老爹,日子虽苦,却也这样便过了。

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将这样过下去,却没想到三年后,卿长生竟独身一人来到了这里,谁也不知他究竟是怎怎样坐下的决定,也不知他是如何说服了家人,时野唯一知道的便是,这人怀着一腔孤勇,再一次义无反顾奔向了他。

就如同以往的许多次一样。

回忆到此处戛然而止,时野自记忆中抽身,下意识将窝在自己怀中的人抱得更紧。

或许是他用的力气太大,卿长生被他的动静闹醒,睡眼朦胧问道:“是不是该起床了?”

“还早,你继续睡吧。”时野低声答道。

卿长生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,正要睡去,去像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似的,强打起精神同时野说道。

“我这三年从未娶妻,也没生过小孩,以前说的话都是气你的,后来我后悔了,想找你好好说话,你却一早便离开了,也没想着同我道别。”

因着还未睡醒,卿长生说这话时声音软软的,配着他那十分委屈的表情,看上去简直像在撒娇。

时野在心里暗道不妙,他这模样谁顶得住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