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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不消细看,也能轻易便读出那一丝温柔缱绻的意味来。

这一日下来,当夜深人静时卿长生独自回忆起巡游时的点点滴滴时,周遭热闹的呼喝声和拥挤的人群早已如退潮的海水般失了颜色,唯一印在卿长生脑海里的东西,便是身旁少年一双微微带笑的眼。

不久后皇帝便给他赐了官,翰林院侍讲学士,从四品的官职,不算什么大官,却很合他的心意。

至于时野,也得了个闲散官职,他也不多热衷,依旧每日多数时间都在校场操练,左右所有人都觉得他将来要继承他爹的衣钵,倒也无人苛责。

一个月前,文丘国频频异动,时停云作为骠骑大将军,自然被调去镇守西北边塞,在没有彻底解决掉文丘国这一隐患之前,恐怕没什么机会再回到京城。

两年时间一晃而过,哪怕如今都已各自走上不同道路,卿长生和时野的关系也未曾有过丝毫改变,这两年的日子过得虽然平淡,却也令人觉得十分无忧和踏实。

这天卿长生自翰林院离开后惯例去校场等时野一同回家,却被告知时野早早便离开了。

卿长生闻言,心里莫名便有些惴惴。

果不其然,那人又继续告知了他原因。

“听说是时大将军在战场上遭了那夷人暗算,竟生生断了条手臂,所幸命是捡回来了,可惜大概再不能上战场了。”

“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卿长生闻言十分吃惊。

“半个月前吧,只是当时为了稳定军心,时将军受伤这事便被瞒了下来,直到今天他回京修养,我们才有所耳闻。”

卿长生向这人道谢后急急赶到了时府,谁曾想门口聚了一堆人,都是来探望时停云的,却全都被门房挡在了门外。

他有些心急,同门房打了声招呼后便径自朝门内走去,门房自然知道这人不需要拦着,便由着他去了。

卿长生来到时停云的房门外,轻轻敲了敲门,得到答复后便推门走了进去。

只见时停云容色憔悴的倚在床边,右袖空空荡荡,果真是断了一臂。

时野正在给他一勺一勺喂药,听脚步声便知道来人是谁,故而头也没曾回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