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、订婚

蔺言惊愕抬头,眼里的恐惧和震惊已经不能用见鬼来形容了。

简直比见鬼还要恐怖!

书里纪绥虽然是个神仙颜值的人物,但很少与旁人亲近,动不动就变身制冷机,一个眼神就能把气氛压得死气沉沉。

蔺言倒也不是害怕纪绥,只是现在这副场景,实在不适合被纪绥撞见。

好在原主之前并没见过纪绥,他刚才没认出纪绥也在情理之中。

而且他既然说了江博远想拐卖他,纪绥暂时应该不会怀疑“他”打算逃婚。

蔺言简直想给自己点个赞。

太机智了,可能这就是天选之子吧!

蔺言还沉浸在自我说服中,就听见纪绥冷淡道:“手。”

手?

什么手?

蔺言低头一看,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快爬到纪绥手臂上去了。

他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体重,一百多斤还是有点压力的,纪绥能面不改色地承受这么久,也是不容易。

他尬笑两声,识趣地撒开了纪绥的手臂,舔了舔嘴唇道:“对不起,下次一定注意。”

纪绥:“……”

还想有下次?

纪绥知道自己这个未婚夫不省心,他按了按眉心,低声说话时带着一点富有磁性的魅力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听到这句话蔺言瞬间来了精神,他脑子里冒出四个大字——注意审题。

是“你”。

而不是“你们”。

蔺言学过心理学,知道想要了解一个人话里的深层含义,就要把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抠下来仔细审读。

纪绥这个“你”字,显然就是在质问一个人而不是两个人,那他肯定是在问江博远这个外人为什么在这儿。

看来纪绥并没有怀疑他。

蔺言内心顿时充满了自信,他转头看向江博远,静静等待对方会做出怎样的回答。

时间过去了一秒、两秒……两分钟过去了,江博远还没开口。

蔺言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。

他转头看了眼纪绥,听到纪绥又开了一次金口,并且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:“蔺言,不打算解释一下吗?”

蔺言再次傻眼。

好家伙,原来刚刚是在质问他!

学了半年的心理知识看来是喂狗了。

蔺言内心默默落泪,表情却格外真诚:“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
“拐卖?”纪绥满脸写着‘真的吗我不信’,但他还是看向了江博远,问道:“江家什么时候改行做这门生意了?”

江博远脸色惨白,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理智回话了。

他怨恨纪绥,同时又惧怕纪绥。

从很久以前他一时调皮,打碎纪绥心爱的玩具那次开始就留下了深刻的阴影,此后和纪绥的多次交集,见识到纪绥的真正手段后,他越来越害怕纪绥。

如果这个时候江博远告诉纪绥,他打算带蔺言逃走,那后果……不堪设想。

他当然不会蠢到那个地步,于是临时编了个理由:“我和小……蔺言是校友,怕他订婚紧张,想带他出去散散心,没想到他会这么抗拒,可能太紧张反应过激了。抱歉,是我考虑不周。”

纪绥一声不吭地看着江博远,蔺言已经感受到四周温度骤降。

看来人间制冷机果然不是盖的!

庄园某处的钟声忽然敲响,这意味着时间不早了。

纪绥终于开口道:“真的?”

这次蔺言总算看清了,因为纪绥正盯着他看,这就不可能是在问别人了。

为了不露馅,蔺言只好附和这个说法:“应、应该是真的吧。”

纪绥低头瞥向他的胸口,蔺言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西装,领带是浅蓝色的,他身形比纪绥瘦小,穿着这身行头倒像是偷了爸爸的衣服,带着一股不令人厌烦的滑稽感。

再往上移,正好对上蔺言亮晶晶的眼睛,是琥珀色的眸子,搭配上一头看着就很松软的短卷发,莫名给人很好rua很乖巧的感觉。

如果不是了解过蔺言平日的习性,也许纪绥会觉得他可爱。

但纪绥显然不会被外表所迷惑,他只是淡淡质问道:“胸针呢?”

什么胸针?

蔺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他没见过什么胸针,但还是很快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:“啊……刚刚还在这儿挂着呢。应该是不小心弄掉了吧?”

注意到纪绥眉头微蹙,蔺言连忙举手:“我现在就去把它找回来!”

说完,蔺言转头就要跑,但很快被人揪住了命运的后领子。

只听纪绥在他背后凉凉道:“算了,先跟我去见爷爷吧,再耽搁就来不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