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、穿书

南阳市郊区,一栋大型庄园内。

今天周末,本该是个悠闲散漫的日子,但庄园里的众人却忙碌不已,第一次负责婚礼事项的陆仁更是忙得脚不沾地。

纪家之前特别嘱咐过新人必须佩戴定制的胸针,订婚仪式很快就要开始,陆仁得尽快把这枚胸针送去。

想起纪家在南阳市数一数二的豪门地位,陆仁再次加快了步伐。

替蔺家长子准备的化妆间就在眼前,陆仁盯着门口,心说怎么没看见那两个守门的。

他忽然有些惴惴不安,却不敢停下脚步。

终于走到门前,陆仁深吸了口气,稳定好呼吸频率后,“咔嚓”一声,他轻轻拧动了门把手,把门推开。

化妆间空间很大,是专门腾出来的一间卧室,靠外的两面墙壁各有两扇大窗,由于位置正对风口,只要有一扇窗户开着,打开门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穿堂风。

站在门口的陆仁就因为这样被穿堂风吹乱了发型。

和发型同样在风中凌乱的,还有陆仁的脑子。

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——

人呢???

这场订婚仪式是为纪家和蔺家联姻准备的。

两位新人分别是纪绥和蔺言。

说是联姻也不准确,因为纪家如今的地位早就不是蔺家能够攀附的了,听说要不是纪家老爷子和蔺言爷爷是战友,老爷子顾念旧情,才在蔺家突逢大难时,变相成就了这段姻缘。

个中缘由,陆仁也只听了个一星半点,他只清楚纪家吩咐他们要看好蔺言,不能让订婚仪式出现任何事故。

原本化妆间里外应该各有两个保镖守着,陆仁和其他同事才放心去忙别的事。

而现在,化妆间里只有一扇窗开着,白色的窗帘四处舞动,人影却半个都没有。

不知道为什么,陆仁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句歌词:“没有你的房间,变得真的很大很大……”

格外应景。

“啪嗒”一声,陆仁手里的胸针掉在了地上,他回过神,低头看了眼手表,十点四十分,距离订婚仪式开始只剩一个多小时……

但是现在人没了……

陆仁头皮开始发麻,他感觉他也快要没了。

·

完全不知道自己害人头皮发麻的蔺言此刻正躺在大庄园的草坪上。

江博远皱眉蹲在他旁边,脸上带着一丝束手无策的窘迫。

刚才江博远已经尝试过拍脸、掐人中、耳边呼叫、胸部按压等唤醒方式,但很明显,效果甚微,蔺言仍旧昏睡不醒。

江博远也没想到有人从二楼跳下来竟然会昏过去,不过他以前是个体育生,成天跳来跳去,区区二楼对他来说小菜一碟,而蔺言一向虚弱,会昏倒也理所应当。

但凡蔺言是个妹子,江博远今天扛也能把蔺言抗走,可偏偏他带把,江博远叹了口气,决定还是先把人叫醒再说。

刚才几番尝试都没能把蔺言弄醒,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招人工呼吸了……

即便是昏睡不醒,姿势不雅,蔺言那张脸仍旧漂亮的惊人,江博远语文不好,只想得出精致这个词来形容。

尤其是他殷红的唇,颜色格外地艳。

怎么说自己也不亏,江博远想了想,不再迟疑,俯下身去。

这时庄园的树林里忽然飞出一群鸽子,频率不一地扑腾着翅膀,发出不小的响声。

扑簌簌——

蔺言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惊醒的。

他睁眼时,一张大脸正撅嘴朝他靠近过来。

啪!一声脆响。

蔺言直接扇了一巴掌过去。

被扇飞老远的江博远懵了,回过神后,立刻捂着火烧似的脸颊痛叫道:“你扇我干嘛?还想不想跑了?!”

跑?

跑什么?

蔺言坐直了身子,茫然抬起头,扫了一圈四周的景象。

熟悉的画室消失殆尽,映入眼帘的是成片翠绿的草地,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花园,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屹立着一座欧式风格的楼房,景色很好,但蔺言完全没有欣赏的欲望。

他蹙了蹙眉,警戒地盯着眼前狼狈的男人,问道:“你谁?”

江博远闻言差点傻眼。

这难不成撞到脑子失忆了?

不过要是失忆也挺好。

江博远试探着回答:“我是江博远啊,小言,你没事吧?是不是摔到脑子了?”

蔺言翻了个白眼,心说你特么才摔到脑子,你全家都摔……

等等。

江什么远?

江博远??

江博远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