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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这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事情。

晏清绪在一边儿看着安雨,顺便盯着他们的摊子上有没有新来的客人。

他听闻过安雨母亲的事情,左相府还没和晏国公府关系闹得这么僵时,安雨母亲偶尔会来晏国公府上和自己母亲走动,深府中的夫人们社交场合远没有想象中那样多,一来二去两位夫人还算是关系不错。

——这也是为什么那时候会定下安雨和晏清绪的娃娃亲。

她母亲去世的早,晏清绪那时候也是个小孩子,记忆不多,只记得自己母亲那两年经常唠叨,说什么“诗雨过的苦”。

现在想来……当时应当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。

“安姑娘,你看起来心事很重。”晏清绪道了这么一句:“我没有劝你向前看的立场,如今你我二人漂泊在外,事事不由己,但阮掌柜的请求你可以随心来,不要有过多的负担。”

安雨喝下水,把杯子递还给晏清绪,道:“谢谢,我没事。”

她扶着小推车,抬头看见了对方真挚的眼神。

……想当初她和晏清绪在京城时针锋相对……或许也只是她单方面针对他,经过这么一遭,两人倒是也算过命的交情了。

安雨承认自己是个要强的人,事事要强,可在眼前这喧哗的场景之下,人来人往热热闹闹,没有性命威胁,生存也不再成为问题的时候,她内心深处第一次产生了“迷茫。”

——这一丝迷茫虚无缥缈,连安雨自己也探究不出来源究竟是何处。

——“我……只是有一些事情想不通。”

明明原身的亲人对她来说也不算“亲人”,但那些情绪是真实的。

就像是……原主留在身体里的遗憾,被后来过来的安雨继承了一般。

“安姑娘可否愿意说与在下一听?”晏清绪很有耐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