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再反复,定然是给因为那晚自己的惊吓。

他顿感内疚不已,他太古封邪阵发作起来的样子一定很恐怖,不知道会不会乱叫乱打人。

一想起自己那天在时渊怀里醒来,才动了动肩膀,这孩子就紧张地像是惊弓之鸟。沈折雪愈发不好受,低声喃喃:“这可怎么办……”

“师尊,不如让徒儿到师尊房中睡着,我听师兄们说,他们都有过一段侍奉师长的时候,而弟子要是睡不着想出去练剑,有师尊在房里,也不敢乱动,慢慢就能睡着了。”

他这一番话说得千回百转,沈折雪仔细一想,倒也没什么大问题。

一来自己确实可以随时感知时渊的睡眠质量,二来这孩子成天提心吊胆着自己,还不如就放他眼前,等过了这段应激,慢慢也就能好转。

“行,不过厌听深雨太潮了,地上睡不得,你搬张床来。”

时渊“噌”一下站起来,“好,我这就去搬。”

沈折雪看他一个闪身就跑了出去,心道这才有些样子。

早熟老成固然给人稳重的印象,但纵观修真人漫长的一生,十几岁的少年时,也不过是眨眼转瞬,好似今年的蝴蝶明年便不再了,合该有虚掷一些的时候。

酒液暖身,沈折雪默然想,自己这一次被抓回来,与太清宗怕是要周旋一辈子,回到原本的世界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。

他并非没有大憾,既对不住那方世界的两个老爷子养育自己一场,也对不住许诺参加他们毕业典礼的高三学生。

只是有时再念,两个老爷子扶持一世,好在有彼此相伴,只是他们和自己这些年的缘分终究没有续住。

学生们会有新的人生路要走,认识新的人,经历新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