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折雪无奈地想,看来那夜确实把小徒弟吓得不轻,这么大的应激反应,实在是自己的罪过。

“我没事。”他屈指弹了时渊的手腕。

时渊垂下眼,背在身后的木剑剑尖颤了颤,低声道:“徒儿再去练几遍。”

“还几遍,再练我树都要秃了。”沈折雪拉着他走回风廊下,点燃了小炉。

炉上温着酒,香气四溢。时渊坐在对面低着头,沈折雪敲了敲桌子,“松剑,摊开手。”

“师尊。”时渊软了嗓子,剑是放下了,手却缩到了袖子里。

沈折雪见他这样,不知为何想到自家那只猫主子。

明明从来没有刻意放软过态度,偏给人一种在撒娇的错觉。

沈折雪板起脸,“这招不管用啊,我数三下,你……”

一声还没数,时渊就乖巧摊了手。

少年皮肉细嫩,时渊从前又卧床了几年,一双手更是白白净净,看着十分的羸弱无力。

可眼前这双手却变了模样,指腹和虎口剑茧深重,握住剑柄处因用力过度,被压出了一道道狰狞血痕。

沈折雪脸色更加不好,严肃道:“你昨夜没睡?”

时渊埋头。

沈折雪气闷,从身侧落地木屉里取出一个小瓶,拔掉瓶塞也不讲话,抬手径直抓住时渊的腕部,小瓶瓶口向下,抖出棕黄色的药粉。

时渊一个哆嗦,沈折雪也不管,指关节卡住那只储物红镯不让他抽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