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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人的友情在变故面前,薄如蝉翼,但你要说他们关系不好,又见过谁因为友人不在,而推迟成婚的?

君子之交,淡如水。颜旭贯彻此语,所为不过是让兴顺帝清楚的知道,栾子钰在朝中的靠山只有他一人。

总之,这些琐事都暂时与栾子钰无关,忍着泪看了宁仇身上的伤后,又端了盆热水,细细的擦拭着他的身子,可没擦两下,宁仇就受不住了,好说歹说,总算是自己去洗漱了。

栾子钰也没闲着,准备好一会儿要给宁仇涂的药膏后,就在桌前打起了草稿,这场仗结束了,又没结束。

鞑靼王帐确实被他们一窝端了,可分散在其他地方的兵力没有解决,他们依旧徘徊在边境线上,虎视眈眈的觊觎着大宓,若不是活捉了鞑靼上层的这些贵族,只怕奇袭取胜后,便是来自他们的围殴了。

自然,将这些人从草原带回,为的也不只是安稳的回程。

当日掳走先帝,鞑靼所图是大宓投鼠忌器,步步退让,结果栾公另立新帝,绝了他们的念头。而后先帝回朝,新旧两帝又展开了内斗,消耗国力,消耗百官,鞑靼趁机休养生息,发展军事力量。

遵循天地君亲师的汉人,不愿为外族所欺辱,都能咬牙和栾公干了‘造反’的大事,本就信奉强者为尊的草原部落,只怕换大汗的速度,会比他们还快吧。

想做大汗的人多,想拥护旧汗,或是拥立旧汗之子的人也多,数方争斗,鞑靼内耗,想再次集结部落冒犯大宓,便成了不可想的奢望。

当然,这不是说边疆再无动乱,大的部队集结不起,小的散兵倒是很多。

都不需要猜,栾子钰都能预料到这些外族有多么想从大宓抢到物资和女人,然后再投入到内族斗争中,周而复始,永无宁日,这不是栾子钰设想的未来,也不是他想看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