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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以为只有自己会起早,不想宁仇和石阚已经在天井边早早的练完了拳,此刻又在比试。

栾子钰双手环胸,懒洋洋的靠在廊下的柱子上,一双眼睛只看得见宁仇挥刀利落,身法灵动,有武侠小说里的气势,不,比武侠小说还帅!

“不打了不打了!”石阚落在天井之上,双脚才在石头边缘,“栾弟一来,你这招招式式就跟要我命一样,哪里还是比着玩?”

宁仇收回绣春刀,也不反驳,只说:“你退步了。”

“哈哈哈,石兄不敌宁郎,还赖在我身上,真是冤枉我了。”栾子钰朗声笑道,眉眼弯弯的,特别能暖人。

石阚刚从天井上跳下来,还来不及反驳,就被宁仇抢了白,“不冤枉。”

栾子钰愣了一下,转而浅浅的笑开了,对上宁仇的双眼,打趣道:“那我跟石兄道个歉?”

“不必,是他懒怠,功力退步。”

“那也未必,我反倒觉得是宁郎武艺高强,石兄这才认输。”

“???”

石阚突然不想和这两只呆在一起了,大清早的就被强行喂了狗粮,现在还要被说武功差,而且,他哪里认输了,明明是鹰扬一见到人,就跟孔雀开屏一样,招式分外凛冽的打来,这才搞得自己应接不暇,才不是什么打不过,退步!

然而那两人眼里只有对方,瞧不见石阚的小脾气,这可把人气得,愤愤不平的将剑挂回腰间,路过宁仇时还想撞一下,以示自己薄弱的存在感。

只可惜即使宁仇全部身心都在栾子钰身上,也不至于被人暗算,这一撞只把自己弹出两步,回头时还看见这两人同款无奈,气短的转回头,步伐极大的离开了天井。

陪练怒气冲冲的走了,心上人又在眼前,宁仇自然是不再舞刀弄枪,准确拉住了栾子钰戴着红绳的手腕,两人体温相合,在夏日的凌晨还是有些热,偏谁也不肯甩开手。

第38章

石阚已经换了一套月白色的劲装,衣角用黑线掺金丝绣成的墨菊,双手环抱倚靠在驿站破败的墙壁上,见人来了挑高右眉,硬生生将与宁仇面容上的三分相似去掉了,“啧,这是在屋子里,不用担心人会丢吧?”

“会丢。”宁仇不理石阚的打趣,将栾子钰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,郑重严肃。

栾子钰不再来回盯着两人相似的面容看,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液,手心里传来如鼓的跳动,仿佛是自己的心脏一般,‘啊啊啊啊,我又被撩到了,系统系统,我好喜欢宁仇,最喜欢宁仇了!’

‘大清早的,你不睡,我还要睡,别吵吵。’系统君已经学会了如何屏蔽不重要的信息,就像宿主屏蔽自己一样。

“你们……够了,多少注意点影响。”石阚站直了身子,眼神憋屈,他被表弟堵的有些心塞,二十几年不开花的铁树,一朝打开比浪子还浪,看看小栾大人多阔达的一个人,被表弟打趣的脸都红了。

“彭!咔啷咔啷!”

接连不断的响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,宁仇也只能遗憾的放开栾子钰的手,和往常一样冷峻,唯有耳尖的薄红出卖了他的情绪。

“大,大人,小的该死,小的该死!”一位穿着破旧短衫的老兵双手皲裂毫不躲避的放在热粥之上,膝盖死死的贴在地板上,不停的磕头求饶。

栾子钰在石阚看热闹的眼神下松了口气,和善的笑道:“老人家快请起,小心别烫伤了,这天气可不好痊愈。”眼里含着一池秋水,纵使他脸皮厚,被旁人瞧见了全过程,也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
跪着的老兵并不敢随意起来,但也停下了磕头,“谢大人体贴,小的这就去再熬一锅粥。”

“不必。”宁仇瞧着地上熬得极稠的粥,认出了品种,起了疑心,“这米哪来的?”

被他一提醒,栾子钰看老兵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,水患严重,江浙一带虽然是鱼米之乡,但也难以负担灾民饮食,更别说此处受灾最为严重了。

时至今日,城内但凡有米,也只会是那些官宦、富商人家,驿站这地方说是供来往官员暂住,但其实就如鸡肋,来往的官员一般自费,或是直接住到县令家,哪来的米,熬这么稠的粥,还能再熬一锅?

“这,这是县令大人昨夜送来的,说是大人们舟车劳顿,不敢在吃食上委屈诸位大人,但县内灾情严重,也只能熬些清粥小菜,还请诸位大人不要嫌弃。”

老兵不知哪里出了差错,只瑟瑟缩缩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出来,栾宁两位大人如何艰辛才至此处,他也是听外头百姓口耳相传过的,这次能来伺候两位大人,那是三生有幸,可不敢为着一些小事冲撞了大人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