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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从书桌后面绕了出来,“可是我唐突了?宁郎就当没听见我这昏了头的话吧。”

宁仇眉头紧皱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,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无妨,一双明锐的眼睛有些踌躇,像是在思考人生大事。

‘看,宁仇不喜欢你吧~’栾子钰从没觉得系统有这么讨厌过,刺耳的声音直接吹散了刚才到账带给他的喜悦,眼里快速的闪过了一丝烦躁,明明是自己知道的事实,被人戳破后就是格外……

不对,宁仇不和他睡在一间房里,他烦躁个什么劲儿?颜旭之前也不和自己睡一屋啊,怎么没见自己这样?

好在栾子钰的情绪来得快,去得也快,三两句便将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全都打散了,仿佛彼此间还是单纯的知己。

窗纸的厚度隔绝了外界的光,也挡住了里面的光往外泄。

宁仇时不时的看向窗户也不知在看什么,栾子钰觉得自己夜盲,也不觉得人家怪异,反而有点莫名的钦佩,系统君对他这种花痴是真的没了办法,左右男主不喜欢花痴栾,干脆切断了两人的联系,免得看了栾子钰犯傻的样子,一天吃不下饭。

两人又闲聊了几句,直到栾子钰打了个哈欠,宁仇便立马起身告辞,半点也不留念的往自己的卧房前进。

栾子钰拖着自己疲倦的身躯,硬是把人送到了门口,看着宁仇步伐轻快的进了隔壁的房间,才关上了房门,带着烛台走到床前,轻轻一吹,还来不及看不薄烟升起,四周已经一片漆黑了。

对着空气疲倦的眨了眨眼,忘记脱鞋了呀,悲催的耷拉下了唇角,在黑夜里一阵摸瞎,才把脱下的鞋子按照自己想要的样子摆好,而后心满意足的躺在了澜院的客房大床上,舒舒服服的给自己卷成了蚕蛹的形状。

只是一墙之隔的宁仇却没他这么心大,直到看见栾子钰熄灭了烛火后才关上了自己的窗户,转身打量着自己冰冷的卧房。

与栾子钰屋中摆设唯二不同之处,便是屏风与刀架。

这屏风是太宗皇帝赏赐的江南双面绣,不提做出这么大的一幅刺绣要花费多少绣娘的时间,便是上面的丝线珠宝,没有一处不是奇珍异宝。

而刀架,也是太宗皇帝的赏赐……这两件东西是他搬离宁侯府时带出来的,如今突然觉得不搭,栾郎品行高洁,又是如玉君子,东西要是放在他屋子里,定比放在自己这要好看。

宁仇走至桌前,上头倒放着的青花白瓷杯与栾郎屋里的是同一窑烧出来的,不论是花纹还是色彩,怎么瞧都该是一对,如何竟两地分离,若是放在一处,不知会怎么好看。

这么想着,便有了些懊恼,适才就该答应的,便是自己定力不够,栾郎这样温和良善之人,就算是自己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,好好说上两句话,定不会叫他生自己的气……

不,太过混账了,栾郎乃是文曲星君下凡,矜贵非凡,品貌又是朝中数一数二的。连那日刚见过的蔡家二姑娘,几句话的功夫便轻浮的芳心暗许了,要是游街示喜那日没叫小人打搅,这满都城的小姐姑娘的春闺梦里人定会是栾郎。

想来也不知栾郎的长发如今可是干了,要是不曾干,明日怕是要头疼的,还有那浸湿了的衣服……

宁仇发现自己的心思真是龌龊至极,不过是想起了栾郎衣衫不整的样子,适才被青丝抚过的手背便像火灼一般,身子也热了起来。他生平最厌恶的便是纵欲之人,如今自己遇上了一个栾子钰,真是什么忌讳都没有了。

两日后,栾子钰连同宁仇,将案件上表于太子,求个最后结论。被李次辅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,栾子钰将事情精确的控制在了犯案人员,至于其他收受贿赂之人,只字不提,仿佛不曾查到一般。

若是只有栾子钰一人上书,李次辅等也不至于惊讶,难的是宁仇竟然也是如此说法。要知道勋贵中,只有这人硬得像块石头,任凭谁去找他说情都不会得到一个好脸色,不,应该是能见一面都是妄想。

李次辅心事重重,当年宁仇之父如何荒唐,在朝之人皆是有目共睹,难不成是随了根?如此还是尽早将颜旭放出来,最好是依旧任职于京,叫他们两人分开,渐渐淡了才是。

因为不曾伤到文官内部构造,太子的定罪之罚无比顺畅,基本是刚开了一个头,后面的骂声便不断涌来,嘴里说出的刑罚也是一个比一个重。

栾子钰站在后排都不禁摇头,礼部侍郎也是好狠的心,子孙五代不得入仕的话也能说出来。抛开华峰害了五名士子不得中举一事,五代不得入朝,这不是要压的人毫无希望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