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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系统?系系?小系系?最聪明的系统君?喂!你倒是出来说句话啊,躲着算怎么回事?’

‘我想静静。’

听着系统语气里满满的心酸,栾子钰也不好意思再问,只是在脑海里不断的描绘着刚才的惊鸿一瞥,五内油然而生了一种荡气回肠之感,甚至都忘了打探系统检修回来更新了什么骚操作。

遭受到冷落的系统君却不甘寂寞了,主要是想听这个宿主谄媚不容易,‘你不再问问?’

冷静了这么久,栾子钰也算是稳重起来了,‘问了你会说吗?之前让你说说颜旭最后的结局,都含含糊糊,还不是我聪明,才猜出了他是那个悲惨男二。’

‘呵呵,我祝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刚才的靓仔。’系统被宿主伤透了心,单方面表示绝交。

贷款给花痴栾救一个都没在书里出场过的女人,还给他开了时间缝隙,世上哪有这么好的系统,也就花痴栾运气好,才能遇到自己这种善解人意的系统君,不珍惜也就算了,还整天凶巴巴的,委屈,难受。

栾子钰心头一跳,默念‘童言无忌,童言无忌’可不能让系统把男神咒没了。

入狱第一天,除了和隔壁的牢友聊聊家常,听听勋贵内部的八卦,也没什么事干,一对比前面兢兢业业的五十年苦读,栾子钰对幕后指使产生了感激之情,这种吃完就睡的日子啊~盼了好多年呢~~

花开两朵,乾清宫内,仁宣帝半靠在榻上,两鬓斑白,唇白无色,一双浑浊的双眼饱经风霜,浅尝了一口内监端来的药,略苦,犹如他的后半生。

年至花甲的他已经快想不起自己在鞑靼人手里遭过的屈辱,抬手屏退了殿内伺候的宫人,拂过身下的金龙绣纹,双眼出神,仿佛见到了两个少年人对案博弈的画面。

长叹一声,这样的日子终究是回不来了,伸手拿过案上的奏章,又是一本‘忠臣泣血的肺腑之言’,字字句句,都是恩科状元栾子钰,言行无状,不成大器之语。

仁宣嗤笑不已,二十年前,这些义正言辞的君子,便是这么对待那人的,如今又要针对那人唯一的外孙,真是永远都不会长进。

短短半个时辰,案上便垒起了两摞奏章,言辞抨击,犀利非常,仿佛各个都是亲眼所见状元郎是如何嚣张跋扈,正三品以下,从五品以上的官员口径一致,真当他瞧不出问题,这天下朝臣莫不是忘了当日康难!

咳咳,朝堂之上没了那人的压制,真是乱了套,他当初合该被鞑靼人掳走,受了五年之辱,还回来推翻兄弟的皇位做什么?真认为自己坐这个皇位,有多好?

“父皇!父皇!”

仁宣帝合上万次辅的‘拳拳惜才’的奏章,朝着来人看去,能在他这儿咋咋呼呼的,也就只有皇太子了。就这股莽撞劲儿,着实没人家栾子钰淡定,着急忙慌的赶来,未知事实全貌如何,仅凭□□之情,如何能担得起这天下重担?

“皇儿何故惊慌,今日功课可曾习完?”虽说不成器,但这□□之谊还是自己一手促成的,见太子一听栾子钰出事的消息便赶来,也是欣慰,他们总不能落了死生不见的结局。

皇太子朱启只身入内,只见他步履飞快,身上所戴环佩叮铃成声,头束鎏金镂空玉冠,面庞还带着些许婴儿肥,恰是稚嫩无比的少年人,若不是身上的四爪蟒纹,还只当他是哪个王公贵族家的小公子,不谙世事。

太子听到严父问起功课,面上总算闪过一丝窘迫,他倒也没仁宣想的那般不堪教化,“儿臣给父皇请安,今日韩侍讲布置的课业繁多,尚未习完。因适才在门口听段伴伴说起父皇今日又召了御医,一时担忧便顾不得规矩体统了。”

仁宣在心中暗笑,他这个儿子还不算没救,担心他是真,变着法子给栾小子开脱也是真,“朕年岁大了,召御医乃是常事,太子也该习惯了。”

此中灰败之意,若换了旁人必定是要劝上两句,奈何太子自出生起便注定要坐天下最尊贵的椅子,后宫中嫔妃不但少,还没有儿子傍身。身为皇后嫡子的他,性子早就养的偏为娇憨,因此只是点头附和,“父皇所言极是,不过也该好好保重身体,儿子且不成器着呢。”

仁宣听其言语并不怀疑太子是否有了别的心思,他们父子关系亲厚,自是知道儿子的心,左右自己的身子还能撑些时日,就不让儿子跟着担忧了,“你急匆匆的赶来,可是有什么话?”

“并没有什么打紧的。”太子眉峰微皱,一面关心父亲,一面又担忧挚友在诏狱内受苦,便细细打量着父亲的脸色,只见父亲面色红润,瞧不出病弱之感,遂言,“儿臣听闻子钰策马闹市,只身去了诏狱,不知什么缘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