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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纵马台仿佛一艘必然要沉的船,每时每刻都有可能覆灭,又每时每刻都上演着新的戏码,所有人都急了,想看最后到底是何了局。

可旁人越是焦灼,司马澈这边就越是淡然,他的一举一动,早在脑海里重复过无数遍,只等着今日实现,外面再天翻地覆,又能让他失去什么?

他看着景祥将一枚丸药送入宣帝口中,然后笑道:“父皇,服下此丹之后,约莫半个时辰,您就会行动如常,和往日无异了,日后有母后陪伴服侍,您必能康健如常。”

宣帝瞪着他,眼中血丝密布。

司马澈又回头看看谢黛宁,道:“阿宁,此时你明白了吗?当初是父皇冤了我,我从不曾在府里欺辱凌虐婢女,我怎会是那样荒淫无道之人?我不过是找寻母亲罢了!”

凌虐婢女?经他这么一说,谢黛宁才想起,他因此事被宣帝怒斥,还褫夺封号禁足,其时坊间传言,都说他是淫/乱暴戾,残害人命。

“我的母妃,身受火烧亦不声不响,之后坚持十多日方才薨逝,那些女子长的是有几分像她,可一旦我在她们身上烧出伤疤,她们就哭喊着死掉了,真是没用!”

谢黛宁大惊,难道当时刑部语焉不详的凌虐,是用火烧出伤痕?

她不禁气急,怒斥他道:“你这样做,还说自己不是凌虐?”

“当然不是。”司马澈毫不在意,看着御座旁拘谨的皇后,嗤嘲道,“假的,就是假的,除非能如我母妃一般坚韧,忍人所不能忍之痛,否则又有什么资格坐上那个位置?阿宁,你可还记得你在人贩手中救下的女子?不错,那些女子也是我花钱寻得的,她们和我母妃有几分相似,见识了富贵生活后,是自愿要成为王妃,我这才好生养着她们,只要能在身上留上一样的伤疤,我便会保她们一世的荣华无忧!”

谢黛宁喉间仿佛被什么哽住一般,半晌才道:“你以荣华相诱,几人能抗的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