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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徵心下叹息,忽又想起去帝陵探望他的那次,良久方道:“兴许过个十年八年,那人的心……能焐热。”

司马澈却摇头,道:“你从不会说这种废话安慰我,就像我也不会宽慰你一样。”

这话说的司马徵一愣,不知如何去接。

但司马澈又接着道:“鞭子,一直抽打你,从未停歇。而我,火……烧的我难受。”

“但是此事一旦定下,就再无可能回头了。”

司马澈转头看向他,道:“不回头又如何?本也没有人等着我。我没有亲兄弟,母妃去世后,旁人觉得我脾气怪异,一直躲着我,我心心念念呵护的人,也忘了我……不知为何,现在突生了几分遗憾,若你进京为质时,有机会好好相交,想必……”

想必什么,他没有说下去,那些没发生的事情,没有人知道结果。

司马徵静静的看着他,过了许久,才道:“我为你寻到那人了,只是一直扣在手里没有交给你……我也不确定,是不是应该这么做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走吧,去看看。”

……

又过了一日,雪越来越大,一时不停,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京城传开,头天天还没亮,城门刚开,允王便带着世子和所有家臣离京,浩浩荡荡一大群人,出城后奔向郓州方向。

守门禁军心下奇怪,这么大雪,看着也不像去游玩的样子,便多了个心眼,派了斥候跟在后面,不想这行人一直南去,直到百里外的安门镇才停下,而那里竟有接应——是无诏不得擅自调遣的郓州军,不知何时,他们已在此地驻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