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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小夫妻立府不久,第一次开宴,谢黛宁才发现手头不是短了这个,就是少了那个,但她全然不慌,指挥着丫鬟小厮,一会儿去对面取套碟子,一会儿又搬几坛酒,理直气壮的吩咐:“没事,随便搬,缺什么拿什么,不用跟舅舅客气,一客气就生分了!”

寻常官员见了玄衣卫指挥使都万分小心,沈家的下人却搬着东西还嚷道:“阮大人,您快让让……”

气得阮清辉直瞪眼,然而一转身,他又笑着说,姑娘嫁的近,还是好……

阮清辉被软禁后,这附近人家都换了巷口出入,热闹的街面顿时冷清,为免阮老太太瞧着触景伤情,也为了以防万一,几日前,沈屹便将女儿,阮老太太和张氏,望哥儿都送到了别院,分出人手严加保护。

念念走了,沈屹便连后院也不进了,那些房间都曾充满谢黛宁的气息,点点滴滴,都清晰如昨日。

他将后院整个锁了,在大门附近辟出一间屋子,做了书房。

一进门,一眼看见书案上摆着新到的信件线报,在一侧堆的小山一般。

沈屹坐下一一看过,有的看过后便烧了,有些做了批注,分出类别收好。

不过书案的另一侧却空荡荡的,只放了一张薄笺。

处理完所有文书,沈屹静静凝视着这张纸笺,神思不知飘去了何方。

天色愈发黯沉,一阵惊急的寒风把窗子吹开,纸笺一动,被吹得飘落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