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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帝心里有了答案,却仍旧忍不住确认:“你……你是沈唐的什么人?”

沈屹垂眸:“是……家父。”

景帝松了一口气,他笑了起来,随后又掩面啜泣。

他是知道沈家灭门一事的,拏尔汗曾为此大宴三天三夜,而他在重伤带来的高热中神思模糊,只能一遍遍祈求上苍,一切都是他的错,是他不配为君,千万报应都冲着他来,不要这样对待一个忠臣良将和他的家人。

“陛下……”沈屹轻声道,“此地不便叙话,咱们先离开罢。”

景帝敛了情绪,抬头道:“我走不了。”

他从草丛里扯出一根臂腕粗的铁链,然后掀开衣襟给沈屹看,铁链的一头连着铁箍,牢牢锁在他腹上,周围的皮肤伤痕叠加,没有一块完整的。

“这是生铸上的,凭你身手再厉害也打不开。”

沈屹伸手一探,铁箍厚度约有一指,又贴着人身不便施为,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链条上试了试,削铁如泥的匕首无法留下半点痕迹,想来是特制的寒铁。

他只得道:“陛下再坚持一日,臣已经答应北狄,后日在额纳河谷接受投降,他们答应会将您放归大烨,那时必得先解开这刑具,臣会安排高手戒备保护,定会护您周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