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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立时懂了,半坐起身,认真的拍了拍胸口,道:“朵朵。”

谢黛宁不知是哪两个字,倒也不在意,只重复了一句:“朵朵?”

姑娘点头,也唤了她一声:“阿令!”

这语调走样的厉害,谢黛宁一时绷不住乐了起来,重复着教她:“阿宁。”

“阿拧。”

“阿宁。”

“……”

两个女孩子一人一句,你教我学,最后谢黛宁拉着人坐到了自己床上,教到了后半夜,朵朵学会了谢黛宁的名字,学会了食物叫饼,但是喝水的叫杯子,盖在身上的是被子,她完全分不出来,最后气极了,咬着被子一角就睡着了。

好在,这一次没有再打鼾。

……

五月初的一天,毫无征兆的,北狄的军队突袭了锁牢关附近的几处小镇,赵国公自然坚守此处不动,但也派出了几支队伍出城相救。

这样的突袭往往是事后得知,所谓相救,不过是把还活着的人带回锁牢关医治罢了。

谢黛宁本来的职责是开合鲁班锁,和邓省危一起配合赵国公部署,传递消息,这会儿大批伤兵和难民涌入锁牢关,旁人没有空闲,她便主动担下了这事儿,而且她从隆城“骗”回来的草药也派上了用处。

只是没想到的是,虽然赵国公一再嘱咐给她打底,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,但一进安置伤兵的医馆,谢黛宁还是被真正的残酷震撼了——各种残肢断臂,未来的及缝合的肚腹,露出还在颤动的肠子和内脏,烧焦的皮肤,粉红和焦黑混合在一起……

这才是真正的战争!

谢黛宁吓得倒退几步,随后便是一阵恶心,几乎当着人面就要吐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