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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光终于大亮,两人找到了这首诗的关窍,兴奋之情难以抑制,匆匆下了山,也顾不上和一脸急色四处找人的柯钺解释,将刘宇光和贾明找来,把推断又解释了一遍。

刘宇光听的一头雾水,只道:“公子,你就说我从哪里挖吧!”

倒是贾明,年轻时曾经做过教书先生,于天文历数亦有涉猎,细细思索之后,提笔在纸上计算了一会儿,道:“公子这个推测十分有理,只是承二爷埋下宝物已是九年前,虽不至于世事变迁沧海桑田,但怕是和如今仍有偏差,而且现在是六月,要想尽快找到地方,不去等八月星位吻合的日子,需得推演计算一番才行。”

“我也是这样想的。”沈屹沉声吩咐,“这样,你我分头计算,十日后我再过来一次,看看我们推断是否一致。”

贾明应下之后,柯钺过来唤众人去用早膳,此时兴奋劲过去了,加上没有耽误早起,谢黛宁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,悄悄打了个呵欠。

贾明见了,想自己昨日借酒直言,闹出的尴尬,事后想想确有不妥,关切的问了一句:“少夫人是没有休息好?”

谢黛宁还没来的及回答,沈屹笑道:“昨日她知道了诗词暗藏地点线索的事情,便一直悬心揣度,到了后半夜想到了星象上去,硬拉着我去山上看,这才短了睡眠。”

原来是少夫人想到了以星位判断地点,竟如此聪慧?!贾明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,这是众人一直挂心的大事,若是解决了,一找到地方和宝物,沈家冤屈就洗清了一半!

他对着谢黛宁郑重的一揖,歉然道:“少夫人,昨日是贾某喝多酒,出言不逊,还请夫人莫要责怪!”

谢黛宁正因沈屹把功劳归到自己身上而有些不自在,这下更是赧然,赶忙侧身回避,“贾叔叔言重了,其实你昨日也没说错,我的确是想建个大池塘,连上温泉日后凫水玩乐呢,只是不在眼前罢了。”

虽已为人妇,可到底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,孩子气还没有完全褪尽,这样老老实实的把小心思说出来,娇俏可爱的令人莞尔,贾明也忍不住笑了,公子身负家仇,老成持重惯了,少夫人才是这个年岁该有的样子,倒是他求全责备了。

“好!少夫人的大池塘,属下记住了,这事儿我来负责!”贾明直起腰认真道。

吃罢了早饭,他们便启程回京。休息半日之后,便是新婚归宁之日,沈屹早将礼物备好,半点没用谢黛宁操心,新婚这三日她简直就是甩手掌柜,只去别院那日劳累了些,其余时间可比在阮家还要自在,这会儿进了大门,方想起出嫁前恶补的那些做人家妻子的知识,不由有点心虚起来。

阮家人口少,一大早就齐聚在乐寿堂,等着小夫妻两人,等二人携手进来,阮老太太已经喜得合不拢嘴,强忍着按礼数端坐,受完两人跪拜后,一手一个将两人拉起来。

“好!好!”左右看看,这两个孩子一般端正好看,再相配不过了。

拜过了阮老太太,小夫妻两个又和阮清辉及张氏行礼,等都见过了,望哥儿再也忍耐不住,从嬷嬷怀抱里挣脱,大声道:”还有我呢!沈哥哥,我是你的新表弟!”

众人都笑了起来,谢黛宁蹲下,拉着望哥儿的手教他:“望哥儿,你又忘了,要叫姐夫了!”

沈屹亦是笑着蹲在旁边,将准备好的见面礼拿出来,“来,这是姐夫给你准备的礼物。”

望哥儿一看,却是一副乌木镶嵌白玉的弹弓,“啊!我就想要这个,爹爹一直不肯给我!谢谢姐夫!”他抱住了弹弓,再不撒手,不过想了想,还是跑去在沈屹脸颊上亲了一下,表示自己的喜欢。

谢黛宁去抢望哥儿弹弓,姐弟两个笑成一团,阮老太太笑的直喘,指着她嗔道:“这阿宁,都成婚了还是这般孩子气。”张氏偷偷捅了捅她,悄声道:“老太太,您再仔细瞧瞧咱们阿宁。”

谢黛宁穿着新嫁娘的衣裳,发髻也挽成妇人样式,浓云一般,头上珠翠虽然少,但瞧着再不是假小子样了,她皮肤本就吹弹可破,如今更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媚意,可见这新婚过的甚是舒心。

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人相视一眼,心下俱安,阮老太太再看沈屹,少年人轩昂俊逸,对谢黛宁温柔缱绻,她愈看愈亲近喜欢,亲热的絮絮说了好久,恨不能把谢黛宁小时候的事情都告诉他,直说到快到午饭时,才忽然想起一事,“瞧我,都糊涂了!你三叔和三婶儿说是中午也要过来,这会儿怕是都到正堂了!到底是归宁,他们这娘家人也是有心了,专门跑来咱们家,你们过去见见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