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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庭虽说不出好词儿形容眼前美景,却也由衷觉得这样甚好,想了想,他忽然问道:“公子既然如此喜爱这里,那咱们的计划……”

“两码事。”谢黛宁立刻答道,但是犹豫了一会儿又道,“以后专注查书院的掌院们吧,他们手握权柄,若谋私利,也比旁人方便,管事学子们只是听令办事,出了事也只是替罪罢了。”

到了草亭近前,只听湛明温声劝道:“……山长评判文章一向是不拘泥于格式,再加上这次报名之人肯定不会太多,小故事我都讲给你听了,只要写出自己真实见解,未必就不能入山长的眼呀!崔姑娘还是该自己试一试。”

“那我试了之后,山长万一不肯要我,还能再考吗?”

“这……”湛明挠了挠头,这他怎么敢保证。

“所以嘛,还是得湛公子帮我才行,只此一次,只要我入了崎山堂,以后再不会麻烦你,行不行?”

湛明为难的满头薄汗,瞥见谢黛宁赶忙喊道:“谢师弟你可回来了,快过来!”他把人拉到边上,“你快来帮我劝劝崔姑娘,不是我小气,给人代笔作文,被书院知道了可是要除名的!”

“知道的就是咱们几个,你怕什么?我看谁敢说?”崔瑗白了他一眼,欢欢喜喜的拉谢黛宁坐下,柔声问道,“今日如何,可都顺利?”

谢黛宁点了点头,说都好。

阮清忆葬的位置虽偏,但是坟茔周围打扫的还算干净,可见平日有人料理,只是她的坟孤零零一座,旁边并没有给谢暄准备墓穴,谢老夫人还是没有放弃为谢暄续弦的想法。

不过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她问道:“你这么想去崎山堂?我告诉你,这边可不比女学,真的是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!你受得住?”

崔瑗笑道:“骗谁呀!湛公子都告诉我了,山长不同于那些只知考试的老学究,专教什么八股文章。除了四书五经,他讲书可有意思了,五月湖州首府有诗会,若是做了他的入室弟子,说不定还能跟着去呢!到时候一不小心,就名扬一半天下了!”这对顶级闺秀的诱惑力太大了,就算谢黛宁不去,她也必得一试!

谢黛宁白了她一眼,暗暗咬牙,但说心里话,她这两天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儿。

天下书院,但凡有点名气的山长都不负责教学,他们是饱读诗书的大儒,对于书院而言招牌的意义更大,所以就专心做学问,或著书立说,或以文会友之类的。前些年听说谢暄还有几个弟子,做了山长就再没收过学生了,所以他这次出题目收学生,很明显是针对自己罢了。

可她又不想接招!不想跟他日日相对!

谢黛宁望向沈屹和湛明两人:“两位师兄如何打算?”

湛明自嘲的一笑,“我来云岚读书就是为了科举入仕,但谢山长的弟子都是天生就极有灵性之人,科举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的容易事儿,而只知道死读书,读死书的人,拜入山长门下是极冒险的选择,我才气平平,若是去年还可见识一番,今年我和沈师兄都打算下场一试,只能稳妥为上,就呆在映雪堂罢。”

听完这话,崔瑗颇有些怒其不争,大声道:“你要相信自己呀!没有跟着谢山长读过书,怎么光听别人说说就觉得自己才气不够?我就觉得你一定不输旁人!”她转头去看沈屹,“沈师兄你呢?你也不敢去吗?”

沈屹淡淡一笑:“我倒想一试。”

谢黛宁愣了愣,只听沈屹又漫不经心的说道:“谢师弟,就算你不想去,写篇文章驳斥一下这‘己恶而掠人美为昏’的说法又有何妨?”

可能沈屹也想知道谢暄为何出这题目,而她又会如何应对吧?缩起脑袋实在不是她的作风!罢了,写就写,怕什么!

下了决定,谢黛宁忽然坏笑一下,向着湛明和崔瑗两人逗趣道:“如果湛师兄也去,那我就去,少一个人总归没什么意思!”

湛明目瞪口呆,崔瑗则“哎呦”叫了一声,拍着手笑道:“太好啦,静园两个人都去了,湛师兄一人剩下多不好?”她笑容璀璨的凑近湛明,“看来无论如何得写文章了哦,我也不求你了!你也不用为难什么代笔不代笔!我只明抢你的就好啦。”

笑闹了一会儿,几人开始商议饭堂的事情。沈屹此前已经有了一些考虑,只是没想到必须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。

“细节处暂且不谈,眼下急着办三件事,第一,找到愿为书院供应饭食的酒楼或是帮厨;第二,拟定一份详细的要求,并同他们谈好价格,不能超出现在太多;最后,饭堂价格上涨是必然,学子们一时恐怕难以接受,所以我们还得想个主意,为饭堂开源。”沈屹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