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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的司马浚,也才十二岁,所以完全是孩子的恶作剧罢了。

他们三个人,按说不该有任何牵扯,可因为这乌龙事儿认识了,上头大人们的争斗对几个半大孩子来说全无影响,他们成了至交好友。

当然,因为和他俩当朋友,崔瑗这顶级闺秀的名头嘛,自然是从那时起早就没了!

谢黛宁腹诽:好汉不提当年勇!!!

静园说话不便,谢黛宁连拉带扯把人哄到了观云楼里,点了一桌子菜,她干看着,崔瑗边吃边把别后京城里的事儿说了——

“禁足?因为私偷印鉴?伪造太子府谕旨?”

谢黛宁大惊失色,第一件事就差点把她魂儿都吓没了,怪不得送回去的信一直没有回复,原来司马浚被关起来了?!

“没想到吧,你手里那太子府谕旨是假的!是地方学政上报有人拿太子谕旨上学,刚好折子是送到高太傅手里,他一看名字竟然是你,这才私下里压着只报给了太子哥哥,否则还不知得起多大风波呢!司马浚那大傻子,真以为能蒙混过关?哈哈。”

谢黛宁听的一口气没上来,差点背过气去!她想起离京那日,司马浚在京郊追上来塞谕旨给她,还特意交代了一番,说万一无法以谢暄之子名义入学,那再拿出来用,她哪想到竟然是假的!

“哎,你也别急了,都过去了。太子哥哥托我,借着探望你祖母的时候,把事情告诉阮大人,玄衣卫和太子府两厢把文书手续补上,日后真揭出来了也不怕,他们俩圆的过去!”崔瑗拍着背替她顺气儿。

这是圆过去的事儿嘛!简直太胡闹了!那可是储君!假传他的旨意和假传圣旨有何分别?这小子胡闹也该有个限度,这是掉脑袋的罪过啊!

若真是毫无纰漏,那几个来应山县的玄衣卫怎么说!她本来还以为京中只是有人暗中针对,还写信让他留意,没想到全是这笨蛋自己捅的篓子!

谢黛宁咳得眼眶都红了:“他的脑子让狗吃了吗?怎么做事一点不考虑呢!”

崔瑗笑道:“那我可不知道!反正他如今禁足半年,再闹不出什么大事儿了。来来来,别闲聊他了,说正事儿,你在这里,究竟是怎么个打算?听你舅舅说,他可是嘱咐你不要急忙行事,务必要想清楚了再说。”

谢黛宁还没缓过神,但事已至此,也只得先放下,把自己那点谋算捡重要的跟崔瑗说了,还不忘把对沈屹的愧疚也补上几句。

“你还能愧疚?真是不要脸!忘了当初怎么对我的?”

谢黛宁无奈苦笑:“那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嘛!再说我也是背了黑锅。”

崔瑗假意瞪她一眼,放过了这茬:“不过要我说,哪有这么多麻烦,直接当众揭露你那好爹爹的所作所为就是,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?还打算在这穷乡僻壤呆一年?你累不累啊!”

谢黛宁摇了摇头:“他的虚伪才是害死我娘的真凶,当然要彻底揭穿他!让他名声扫地!照你说的傻愣愣的冲出去嚷嚷,谁信啊!”

崔瑗想了一会儿,才道:“我心里一直觉得,你可能是钻了牛角尖了,你说他虚伪,可他这么多年不也没有续弦?你看我家的叔叔伯伯们,三妻四妾的,丧妻不到一年就续娶的,多的是。”

“那不过是汲汲营营,沽名钓誉罢了!他三年时间就做了山长,哪有时间再成亲?”

崔瑗吃了口菜,道:“我觉得不一定,就算他忙,你祖母不也能张罗吗?我记得你说起过小时候的事儿,父亲在书院里,家中只有你和母亲,他许久才能回家一次,恐怕也不知道你们的遭遇。加上之后一直孤身一人,想必还是……”

谢黛宁愤愤的打断她:“想必什么?你站哪一边的?当年都说我娘是自己病死的,其实不过是后宅里的阴私手段长年磋磨,杀人于无形罢了!我这爹爹出身大族,他能不懂这些?妻子死后他丝毫没有追究,和那老虔婆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,看了真让人恶心!”

崔瑗赶忙劝道:“好吧好吧,算你说的对!只是你光报复他一人?谢府里的罪魁祸首呢?”

按谢黛宁本来的想法,谢暄名声扫地之后,谢老夫人必然心疼至极,她维护谢暄已经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,容不得旁人说半句不是,所以这就是对她最好的报复方式,可那张药方的出现,却让她不确定了,谢老夫人当年……真的就没做别的吗?

“自然要管!后日清明回家,我刚好探查一下。等忙过了这事儿,我带你在附近转转,这个地方别看小,但还挺有趣的。”

崔瑗点了点头,捏捏她的脸颊,笑道:“本来还担心你,看来是还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