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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着提笔又写了一封信,照旧以火漆封口。

等华庭收到怀里,她又吩咐道:“送完信,你就开始帮我搜集供应书院的菜价,米价,肉价几何,市面价格又是多少,几文几厘都记录清楚,还有供应农户的名单,家住何处等等!这事儿不必急,但务必细致!你一人办不妥,就拿我的令牌让那几个探查消息的来办,他们不是怕我查吗?就查一查也好让他们放心!”

华庭闻言噗嗤一乐,“这个主意好!不用白不用,咱们就假装查案子吓吓他们,也省的他们胡乱揣测,若是寻到山上来了,反而坏了您的事儿!”

商议一定,华庭便要离开,谢黛宁眼见他就要翻出窗,连忙唤住他,华庭半个身子扒在窗沿上,问道:“公子还有何吩咐?”

谢黛宁纠结半晌,才一脸苦色道:“今儿我跟你一起下山,打打牙祭去。”

她说着也一般从后窗翻出去,一边道:“以后每隔五日,就帮我在山下观云阁定上一桌酒席,我就这个时辰去……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压低了声音,“再吃饭堂的饭菜,我怕是大仇没报,先饿死在山上了!”

华庭张大嘴,无声的笑着,谢黛宁越想越是憋气,气自己想的挺好,结果什么事儿还没做呢,先败给了自己——这里的伙食实在是令人忍无可忍!

谢黛宁偷偷下山,并没有发出什么动静,静园的另外两个厢房,湛明和沈屹都在读书。

快到子时时,湛明屋子里的灯终于灭了,而沈屹仍旧端坐在书桌前,并非他比旁人刻苦,而是身为管事学长,他还有些书院的事务要忙。

正理着账目,案几前无声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,沈屹眼眸微动,随即抬头,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不知何时进来的,悄无声息的立在灯影下。

“见过公子。”他的声音低沉暗哑,嗓子像被捅破过,带着不正常的杂音。

“不必多礼,坐吧。”看清楚来人之后,沈屹已经再度埋首在账目中了,“有什么事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