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顾家后,他摸着路去了顾贺良的卧房,看见在睡梦中依然蹙眉的脸庞,又是心疼又是内疚。

如果他没有和顾贺良冷战,就会知道顾老板需要挤时间来上海,那他说什么也不要让顾老板来了,怎么又会挨到家法?

黎煜脱掉鞋袜,简单冲澡洗去风尘与酒气,换上留在这儿的睡衣,钻进顾贺良的被子里,依偎在他身边,陪他到醒来。

两人一对视,眼神黏糊得就再也分不开了。

将近小半个月没见面,在昨天的台上台下也只是彼此遥遥互望了那一瞬,着实难解相思。

气氛实在太好,而顾贺良又太能忍耐,最后还是黎煜没把持住,冲动地贴了过去。

一个清浅而甜蜜的拥吻。

黎煜的唇上尚且残留青柠牙膏的气息,所以是软而甜的,还带着些清新的味道。

也不知道是谁先用舌尖敲开了对方的贝齿,电流般酥麻的爱意由纠缠追逐的唇舌蔓延至脚底手心。整个世界似乎都缩小在这方寸之间了,两人之外再也不见其他天地。

——黎煜头一次知道,顾贺良一个说相声的比自己的肺活量还好。求生欲让他从这个完全沉浸的吻中挣扎出来缓口气。

“不生我气了?”顾贺良抬起一只手臂,将他揽得离自己更近了些。在已经泛起暑气的初夏,俩人紧贴着倒是也不嫌热。

黎煜乖巧地摇摇头,仰着泛起粉意的小脸,可怜兮兮地望着顾贺良。

“顾老板,啊不,贺良,我亲爱的男朋友,你怎么罚我都行。你要是身体不便,我可以帮你洗澡宽衣,买菜做饭,赚钱养家……”

顾贺良颇为无奈地轻捏他的后颈,像控制猫儿一样,“我又不是残疾了,挨了一下而已。”

黎煜恍然大悟,“我还没看伤势怎么样呢,别留疤就不好看了,我看看!”说罢,坐起来掀开被子,就要扒顾贺良的睡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