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该……”

本来见顾贺良仍然犟着脾气不肯说话,顾宝深又要狠下心来,刚一甩藤条要落下,却听见一声从牙缝里咬出的声音。

顾宝深硬生生地将手停在半空中,听顾贺良梗着脖子说道:

“我不该两厢权衡。”

阒静的气氛在祖孙俩人之间缓慢流动良久,顾宝深才放下藤条,又恢复了往日和颜悦色的模样,在顾贺良身边坐下。

“对了,就是这个。”顾宝深道,“人人都夸你聪明能干,其实做起事来还不如顾念。他都知道两手抓不行,你却偏偏两个都要。”

顾贺良闷闷地说道:“我必须要去上海。”

“如果为了那天我见到的小男孩儿,你需要提前安排好演出的事情,而不是硬要上台。”顾宝深简直气笑,“而且,你谈恋爱这么大的事,怎么不跟爷爷说一声?”

“又不是早恋。”

顾宝深冷哼一声,听得出来自家孙子对这一藤条还是怄气,反正这倒霉孩子已经明白问题所在,便也懒得多说。他从衣兜里掏出药膏,递在顾贺良手里,拄着手杖慢慢往外走去。

“你自己抹,一周就好。”

顾贺良望着老爷子已经有些佝偻的腰背消失在视线里,才用手肘撑起上半身,缓着站起,将大褂的衣摆垂下,遮住斑驳碎裂的裤子。

虽然只有一下,不至于皮开肉绽,但破皮渗血免不了,否则也不会每走一步都被布料蹭得生疼。

他没有换衣服,就穿着这么一身大褂,关了书房的灯,离开了这个传统的顾家训诫之地。

在自顾念提出想要放弃相声而去跳街舞,到黎煜听到谈话后对他的避而不见,虽然顾贺良没有和任何人提起,也不曾表现出什么,终究还是迷茫了一阵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