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陈丹青时不时还会跟顾锦荣做些书信交流,毕竟她俩同是步入人生第二阶段的“过来人”,顾锦荣早在殿试结果出来之后,就借用萧逸的关系,将那些青年才俊的卷宗悉数调出,好让陈丹青遴选仔细。

最终她选中了今科第七名进士,此人薄有些家底,容貌虽算不得俊美,但也相貌堂堂,尤为难得的家中九代单传,更有一条祖训,四十无子方可纳妾,可以说桩桩件件都符合陈丹青的预期。

于是在放榜那天,陈家人就赶早直奔目标,团团地将这位金龟婿给围住了。那人起初唬了一跳,还以为哪来的劫匪,敢在京中公然剪径,及至那群如狼似虎的家丁中钻出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姐,他这才满面通红。

陈丹青倒是越看越爱,尤其在知道这位新秀身边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,可知洁身自爱的了。

顾锦荣出于闺蜜的考量,还是审慎地提醒她,要看这公子身边是否有俊俏些的娈童,保不齐是个好男风的呢。

陈丹青鄙视了一番她见不得人好,随后才傲娇地回应,人家只有个瞽目且腰背佝偻老仆服侍,看年岁总过了五十,她想未婚夫总不至于口味如此清奇的。

顾锦荣暗暗好笑,但还是恶作剧地补了句,请她成婚之前最好带女婿去验验身,不然新婚之夜才发现是个天阉,岂非大受打击?

陈丹青嘴上骂她荒唐,但却信以为真,隔日就找了个由头,将年轻的范进士给带到医馆去了,范进士并未发觉未婚妻诡计多端,心里反而美滋滋的——还没结婚陈姑娘就这样关怀他身体,可知心地厚道。

幸好结果皆大欢喜,不过帮忙验身的大夫半吐半露告诉这位二小姐,她要嫁的新郎尽管身体并无异样,但恐怕是个呆瓜,请她最好主动些,别落了笑话。

陈丹青一听便着了忙,又请顾锦荣帮忙寻些避火图春宫册子之类的,她好仔细钻研,至于教会姓范的就不必了——她宁愿未婚夫蠢一点呢,总比在外拈花惹草的强。

锦荣奇道:“你们府里难道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