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头将那条裤子穿上。

本来是想进屋更换的,又觉得小题大做了些,在场都是男子,怕什么呀——只除了顾锦荣一个女孩儿。

顾锦荣亦知趣地背转身,还把眼睛给蒙上了,余光只瞟见一团白腻:哼哼,比她的肌肤还白皙细嫩,半点也不像农家少爷。

顾震霆候他换好衣裳,亦道:“我那里有些金疮药,活血化瘀最效,待会儿抹抹就好了——你叫什么名字?”

顾锦荣快人快语,“爹爹,他姓王,家中排行第七。”

许是被方才见义勇为的行径感动,这声爹爹叫得格外顺口,顾震霆亦熨帖地眯起眼睛,“七郎。”

目光不着痕迹从少年脸上掠过,隐隐有些惊异。

其余人眼看着要散场了,起头的王奔怯怯道:“我们可以走了吗?”

顾震霆露出极其和蔼可亲(毛骨悚然)的微笑,“那怎么行,我家锦荣最是热情好客,难得大伙儿都在,怎么能不请你们去坐坐呢?”

众人皆在心内哀嚎,这新来的大将军活脱脱是个阎王,连小孩儿都不放过,怎么偏偏招惹上这位煞星?

都是王奔带出的麻烦,众人皆对其怒目而视。

王奔低着头不敢说话,他生得富态笨重,同样的步子,别人流两滴汗,他能流一车,哪里还顾得上想别的?

顾震霆也不怕他们偷跑,这人似乎天生就有种无形的气场,凡在他管辖范围内,无不是服服帖帖的。

一路上只漫不经心跟王七郎闲谈,絮絮地问他家中来历,现有何人,现做何业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