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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城角门边,宋谅在马车上等候半日,才远远见个高挑个子走近,一身绛紫官袍,衣角被冷风卷起,在空中翻飞,他像是雪中苍翠的玉树,冷冽疏狂。

宋谅忙迎了上去,将手上的雪色大氅披在宋星然身上,又听见他冷凝微滞的声线:“去长亭楼。”

长亭楼顶,李炎与谢云嵩早在等候。

宋星然还未见到二位好友,便听得李炎懒懒一声呵欠,他哂笑道:“宋阁老,叫我们好等哇。”

宋星然落下座来,信手捡起桌上个果子,对准李炎那倦怠的脸扔了过去,又被李炎接住,拿在手中,边啃边问:“老头与你说什么了?”

谢云嵩笑了声,摇了摇桌案旁的金铃:“边吃边说。”

三人噤声,有侍者端着碗碟鱼贯而入,宋星然在皇宫中呆了整日,如今真是饥寒交迫,真是一言不发地用起热汤来。

李炎斜眼打量他,见他不大斯文的模样,笑得幸灾乐祸。

宋星然放下餐具,清了清嗓子,才无奈道:“车轱辘话,还不就是那些事,你们二人在京里,哪个不比我清楚。”

李炎讥诮道:“你家连襟好不厚道,非要逼老头子立储,气得他每日丹药都多用了两斛。”

是了,半个月前,赵严娶了祝清萍,宋星然与清嘉因耽搁在路上,没赶得上出席。

因此李炎才戏称,宋星然与赵严为“连襟”。

冯凭在西北屯兵屯械,意图谋反,军权被削,流放琼州,冯贵妃自此失了依仗,三皇子只能夹着尾巴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