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大夫捋了捋胡须,笑道:“夫人,我与您号个平安脉。”
在船上也有个大夫,还是扬州知府花重金聘的,如今已坐船,在回扬州的路上。
清嘉昏厥那回,宋星然在旁足等了两个时辰,心惊肉跳。
偏那大夫只说清嘉要静养,药方都没写,还是宋星然三申五令,才抓了一剂安胎药。
自此,宋星然便将那大夫视作庸医,船上实在无人可用,才允他照看清嘉,如今一回府,便忙不迭将明大夫请了过来,只怕清嘉身体稍有差池。
清嘉穿着家常的衣裳,发尾都还湿润,缎墨般倾泻,半挽在手边,骤然见了客人,有些不知所措,讷讷地坐在宋星然身侧。
她卸了钗环妆容,乌云披散,秋水弯弯的杏眼,模样一派嫩生青涩,浑然不似个将要做母亲的小妇人。
宋星然扯了张白棉布在手中,将泛着湿气的发尾裹住,力度清浅地擦拭,抬目道:“来,让明大夫与你看看。”
明大夫仔细瞧过,只温煦笑道:“夫人怀相很好,胎儿亦健壮,想来是公爷照料得好。”
宋星然却皱眉,认真道:“我总觉得她太瘦了些。”
清嘉细胳膊细腿的,莫说盖在厚重的冬衣下瞧不出怀相,便连褪了衣衫,小腹仍平坦,宋星然每每见了都觉得忧心。
明大夫边笑边摇头,心知宋星然是担心得过了头,只说清嘉多注意些饮食,提笔开了几个药膳单子递给宋星然。
宋星然仔细读了,才满意地将明大夫放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