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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几位皇兄也是你?”齐邕不可置信地问。

“他们整日里为个皇位争强好胜,互相残杀,他们的父皇也不信任,整日里想着拿着这个牵制住那个的,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引子,他们就乱作一团!”手里的剑点着地面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
门外忽然传来信号升空的声音。姜宛噗嗤笑了,手里的剑举起指着前方,对着那瘫坐在龙椅下的皇帝,“陛下,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叫你,如今整个京都都已尽在我手!你不要了,那天下就交给宛儿吧!”

兵不血刃,这大凉的变了天,女子称帝,皇帝仅剩一口气生生被架空成了太上皇,临终之前传位于姜宛,姜宛登基临朝,改国号为梁,大凉历经三代帝王近三百年终结在昌隆帝手中,史称宛南之变。

女帝正式下旨,重审当年容氏谋逆案,佟氏遗孤救驾有功,准许其恢复本名封长乐夫人,赐婚易家嫡次子陆云。

大晟趁大凉内乱易主,利用盛箜新研制的新式武器兴兵数万,已连破几座城池。

“陛下!臣愿挂帅出征,收复我大梁河山!”凤瑛目光炯炯,英姿勃发立于朝堂之下叩拜。

陆云亦请旨,“陛下,草民愿同凤瑛将军一同前去,勘破大晟制式!助凤将军一臂之力!”

姜宛微微点头,“好,我大凉有二位和众将士在,必是战无不胜,攻无不克之军!准奏!”

大军出征,陆云与盛箜几次交手皆小胜,晟王大怒,疑心盛箜有二心故意输给陆云下旨怒斩盛箜,一代制器世家自此陨落,凤瑛亦领着战无不胜的将士收回失去的城池,全军装备新式武器,连破大晟几座城池,直接将军队开到大晟都城之下,晟君无人可用,能人异士皆被其所杀,头痛而亡,太子宇不过五岁匆忙称帝,无奈只得向大梁求和,改国为县,世世代代向大梁俯首称臣。

后凤瑛请旨终身驻守南境,其弟凤武驻守北境,史称柱国双凤。

在凤瑛带着大军南奔两月有余,齐邕却向女帝请旨在南山寺出家修行,终身为女帝、为大梁祈福。

南山寺正门

“这是”齐邕看着佟文竹抱着的孩子,这孩子不是韵贤和魏仕文的,怎么抱到他面前来,有些奇怪,却没看见他们夫妇二人。

佟文竹掀开包裹,漏出孩子的脸,慈爱地说,“这是凤将军和你的孩子!男孩体弱受不得风寒便只带了女孩给你看看,你毕竟是他们的父亲,韵贤他们让我带来让你看一眼,两个孩子已上了玉牒,以后会跟着韵贤仕文一起去封地,大抵不再回京都了!”

齐邕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,心里满是惊讶伴着失落,怪不得那日她也不在宫里,她确实是个那样的性子,能做出这样的事情。

他失落的闭上眼睛不敢去看,也不敢碰那娇嫩的小孩,只是看向远处说,“她真好看!是个活泼的孩子!”

“凤将军临行前也这么说!可惜她跟着大军回北境了,临行之前到我家找我说了你俩的事,你说这又是何苦,你们既然心意相通又何必折磨自己,哪怕没有这个孩子,可她一个人就定了主意,把孩子给了韵贤,十月怀胎不易,我知道她是怎么过得,可你”佟文竹看了看齐邕这颓废的样子,又看了看他一身僧袍和那剃光的头发,心里咯噔了一下,没想到这么快。

齐邕苦笑,心里更是苦涩,“我也是第一次知道,她将我瞒的很好!她如今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就好!”

“你真的要出家?他们都在请旨说要封你做太子?”她不解地问,下意识看着他不自觉地拨弄手上的佛珠。

他低下头,手里的佛珠还在转,“嗯,她有她的使命,我也有我的,我要为我父皇赎罪,他害了那么多人,父债子偿,父皇的儿子如今只剩下我,这债我得还,陛下已经下旨允我在南山寺出家,多谢你,佟施主,愿意带她来瞧瞧我,是我对不起你们佟家!”

“你们两个都有自己的事要做,稚子无辜,不必过多牵连也好,这孩子也给了别人希望!韵贤他们不方便,托我问你一句,今日一别,这孩子便跟你们两个再无瓜葛了!你可还要再看她一眼吗?”佟文竹说着又将孩子向他身边举了举。

他却步步后退,双手合十,不敢去看这个眉眼间和她极其相似的女孩,“施主万福!贫僧愿终身为几位施主持戒诵经,以保平安!”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寺庙。

她看着寺庙的红门渐渐关上,将孩子包裹仔细盖上,还睡得很熟,抱着孩子小心地下台阶,陆云眼尖大老远地跑过来,扶着她下台阶。

佟文竹看见韵贤被魏仕文抱着站在树下,刚刚落过雨打下的落叶被踩的吱呀呀的响,他们才回头看,有些紧张的从自己手里抱回孩子,小心哄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