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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说什么?你忘了在禹州时候你跟我是怎么说的,说好了你做掌柜的我要一辈子当你的跑堂,就是一辈子,你怎么不要我了?”陆云不理解地看着她。

“可现在不一样了,你不是一个人,你有自己的名字,你叫易桐,你还有那么多家人,不缺我,不要那么自私,为自己、为你的家人想想!”

陆云有些生气,明明平日里都是同甘共苦,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才想一个人去做,把自己抛下,不可能,这万万做不到。

他生气地拍着桌子说,“什么亲人?我自小是在山里长大,我的唯一的亲人就是师傅,他已经死了,你才是我唯一的家人!我同易家隔阂太深,这辈子是解不开这个结,这辈子我欠他们的,下辈子再还也不迟!”

“陆云,你别这样,你不是小孩子了,下辈子一定是我先来找你好吗?我已经安排好了!等会儿会有人来接我!这是我跟你说的最后一个命令,待在易家,不要找我,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傻愣愣地出头!”董穆青好不容易下了决定,不能让儿女私情影响自己的判断,所以一定要离开这里。

董穆青离开之前,叫陆云站在原地不要送自己,可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听那人说,“我不对天起誓,亦不对地发誓,我对你,对我的心起誓,我,陆云此生只爱你一人!矢志不渝,至死方休!我会等你!”

她却不敢回头,不能回头,深吸一口气跟着公主府的人离开了。

之后她便被送到了凤府,成了凤府的女大夫,专门给凤瑛看病,她静静地等着,等着那场皇帝寿宴的来临,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月,凤瑛生了,是对龙凤胎,而与此同时公主府也生了对龙凤胎。

宫宴之前,董穆青被安排去见了幕后之人,没想到却看见了齐邕的母亲,姜皇贵妃,姜宛。

“民女董穆青叩见娘娘!”她在姜贵妃面前叩拜,目光炯炯地看着姜宛。

姜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,眉眼之间依稀有当年那人的风采,“好,好孩子,你可知我寻你的目的?明日宫宴你可愿去!”

“我佟家蒙冤十六载,臣女愿往,于大殿之上告御状,求陛下重审当年容氏谋逆案,为皇长子,容妃、容氏,我佟家讨回血债!”董穆青说着行了大礼。

“好,本宫定祝你一臂之力!”

宫宴当日

董穆青携佟家容贵妃血书上殿请求重审当年容氏及皇长子谋逆一案,天子震怒,当庭便斥责其是冒充者,妖言惑众,蛊惑人心,却见早被流放的姜漳平衣衫朴素带着自己所写保命书上殿,同样所求重审当年旧案,接着七皇子齐邕、五公主韵贤、易泓、连带着一班大臣,甚至于皇贵妃姜宛都一起请旨重审当年旧案。

皇帝一时左右为难,只好暂且下旨由齐邕去查办此案,可下台时一步没踏稳,急火攻心,昏厥过去。

可就在案子水落石出,给皇长子、容氏一族、佟家乃至于所有受牵连的大臣们平反的第三日,宫里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。

“什么?母妃软禁了父皇?陛下旨意暂时由她主理朝政?”这可真是个惊天的大消息啊,可将几人振的不轻,这死里逃生一回,好不容易苦尽甘来,回来天都变了?

“那四哥呢?还有六哥?”齐邕抓着人问。

来传消息的小太监跺了跺脚,“别提了,四殿下从塞外回来就入宫面圣,顶撞陛下被贬为庶人了,六殿下意图刺杀陛下被下了大狱!现在都没了!”

“那满朝文武?那些最能说的大臣们呢?”

“都被娘娘软禁在宫里,众臣得不到消息,互相猜忌,在承乾殿都打起来了,自从四皇子被废,六皇子下了大狱,这事就变了,有的大人说姜娘娘这是想逼宫,想做第一个女皇帝!”

“母妃她居然真这么做了?”齐邕跌坐在地上,觉得自己有些可笑,自欺欺人的以为是在为皇兄平反,却实际变成了刺向父皇的一把尖刀。

他抄起剑,翻身上马向皇宫飞奔而去。

“陛下,时辰到了,臣妾亲自送你一程!”姜宛抽出宝剑,一步一步向躺在龙椅上的人走去,还没靠近却被人挑走了剑锋,抬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齐邕。

齐邕匆匆而来,扶起他的父皇,连喊几声,昌隆帝却指着自己的喉咙说不出话来,又指了指姜宛。

“母妃,为什么?”齐邕握着剑立在皇帝面前,皇帝却早被下药,说不出话只是躲在自己儿子身后,咿咿呀呀的,翻身想爬上龙椅,却全身无力,只能瘫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姜宛。

“我做了那么多事换来的不过是薄情!他既薄情寡义,我也不必留情面!这天下自古皆是有能者居之,又何限于男女之分,即使如此我如何不能!邕儿,你虽是我亲生,但我”姜宛摇了摇头,“我一日未曾带你,今日你若是阻我成事,别怪母亲狠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