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铎不知道胡惟庸的担心,继续道:“不说军需的事,胡大人,我在工部做事不是一天两天了,您现在来管,是不是有些迟了?”

胡惟庸心里好乱,即使韩铎的话中带着一股朝他而来的挑衅,他也没空计较了,嘴里发出艰涩的声音:“我是知道,可我没想到你会做种胆大包天的事。”

“此事是大胆了一些。”韩铎道,“但不是我一个人能做成的,接粮船的那些将军们,有一个算一个,全在贪,凭着他们正在征川,宫里不会计较的。”

“听你的意思,你们不要我擦屁股?”胡惟庸扶着额头问,他头疼欲裂,视线都模糊了,听到韩铎的声音,十分想吐。

韩铎只觉得胡惟庸这副样子是装出来的,为的是要他服软,使他欠下一个人情:“自然不要胡大人做什么,粮船的事非常隐秘,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就是铁证,胡大人放宽心吧。”

胡惟庸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
他什么也不想说了,不顾韩铎的面子,直接起身离开。

铁证,铁证就是要杭州都来信威胁自己?

好言难劝该死的鬼。胡惟庸坐在轿上,手脚冰凉,面色铁青,满脑子都是韩铎的那几句话在回荡。

都送您的老家去了……有一个算一个,全在贪……全在贪……

他狠狠地砸在了轿壁上,手飞快红肿起来。

轿夫在外面听到了声音,吓了一跳,赶紧停下。随行的小厮赶到轿边,低声询问胡惟庸的情况。

“接着走。”

小厮被胡惟庸嘶哑的声音吓得险些跪下,连声应下,不一会儿,轿子继续动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