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好吧。”鲁一良答应了。

军需大案,本就不容易调查。

短短几天,两边势力交手了整整七八次,早都是疲惫不堪,短暂的停手,既是大家的共识意愿,也是一种潜在的规律。

他们在杭州斗,本来就是上面的意思。那么斗的结果如何,最终也回归到京城去。

几乎是同一时间,宫里和府里都收到了杭州的消息。

锦衣卫的快报通过驿站八百里加急,敲开了紫禁城的大门。

鲁一良的信也抵达了胡惟庸的宅院。

宫里的反应暂且按下不表,先来看看胡惟庸这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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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惟庸有李善长的培养,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领头人,如今因淮西的雄厚资本,暂时和风头正盛的杨宪齐头并进,他一直怀有远大的抱负和野心,收到这样的消息,看到里面明是恭敬,暗是威逼的语句,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,肺都要气炸了,没有忍多久就找到工部里去。

说来很好笑,在工部主事的并不是工部尚书,而是一个叫韩铎的侍郎。

原因没有别的,这个人胆子很大,关系很广,靠山很硬,见了路边的狗要踹一脚,见了窝里的鸡蛋要摇一摇,见了土中蚯蚓要竖切两段,没有不敢做的事,没有不敢拿捏的人,故而连尚书也治不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