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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咎 平平无故 790 字 2022-09-19

钟淮廷摇摇头,故作轻松地坐下,将手中印有日本投降消息的晨报交到他手上,“同志,你在战斗中受伤了,记忆受损,我是负责照顾你的。你看,日本已经投降了,你的敌后生涯已经结束了。”

醒目的标题,最大版面的报道,礼堂里、军舰上一幅幅交递投降文书的图像。

苏清雉瞬间弹跳起来。

他一把揪住报纸,凑到跟前,一遍一遍地看,一遍一遍地确认,连标点符号都不肯落下。

他的手开始抖,眼睛开始模糊,然后就开始哭,将晨报死死抱在怀里,面颊贴着它,小心翼翼又不知所措,纸张被打湿,报道的字迹模糊不清地沾在他脸上。

他哭得开始打颤,根本说不出话,一切的喜悦、遗憾、痛苦与仇恨,都被压抑在无止尽的眼泪里。

钟淮廷坐在一旁,安静地陪着他。

日本投降那天的报纸,钟淮廷买了上千份,就整整齐齐地存放着,然后每天都会拿出一份新的交给苏清雉。生病后的苏清雉记忆还停留在那些年的苦难里,所以每天清晨的胜利汇报,成了钟淮廷长久以来一直在做的事。

若是他因任务而不在,便会把报纸交给袁知乙,让小袁代替。

但基本都是他在做。

只要人在南京,再忙他都会赶回来,至少将报纸递给苏清雉再离开。

因为苏清雉不记得,所以每一天的这一刻都是神圣的,所以他想陪着他的爱人一起。

苏清雉哭了很久,终于擦干泪把报纸放下。

“谢谢你啊,同志。”他说。

钟淮廷点头微笑,“不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