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不狗的,只能他来叫,别人可不行。

秦 泽完全感觉不到被侮辱,温顺地单膝跪到床上,也不违逆邬希的意愿,全凭邬希做主。

一条动态还没编辑好,浮窗突然弹出电话,看清赵治恺的名字,两人神情都瞬间变了。邬希心头涌起无比不妙的预感,强撑着翻身坐起,抓着手机的手抖的幅度很大。

他喉结飞快滚动,苍白着脸色听着电话对面说话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昨天还能拉着他说好些话的外公,今天早上开始情况突然恶化,现在还在抢救。

“妈不打算跟你说,但我觉得该告诉你,过来看看吧,别留下遗憾”,赵治恺那边的声音也很疲惫,显然是没少折腾。

生老病死,人之常情,但没人能真正做到平常看待。看着别人的悲欢离合总觉得轻飘飘,落在自己头上却沉重如山。

方才还深陷情.热之中的身心迅速冷却乃至僵硬,邬希大脑一片空白,暂时失去了思维能力,不知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。

他直挺挺转向秦 泽,眼泪比脸颊的温度更高。

空气安静,秦 泽猛地将他揽在怀中搂紧,轻拍脊背。邬希看上去脆弱,但绝非一个爱哭的人,人生前二十年流过最多的眼泪是在床上。

“……”,沉默。长长的沉默过后邬希艰涩找回声音,“我可能要跟外公说我们分手了。”

是说谎,但是不说谎他没有别的办法,若是这样说了外公的情况能好转那固然是最好的状况,若是不能,那至少也能让老人不带遗憾走。毕竟昨天理智还糊涂的时候,外公最执着的就是这么件事。

就算是说谎,他也觉得有必要跟秦 泽提前汇报一下,以免待会儿他到医院说的时候被这人在病房外听见,又要胡思乱想。

他的心绪乱成一团麻,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秦 泽心跳的剧变。

待到听清这人喘得不正常,才慌张挣开怀抱,恶鬼一样狠戾的神情刺得他呼吸一窒,下意识后退。

这一退似乎更刺激到了秦 泽,邬希甚至看到了他犬齿上沾着血,记忆瞬间被抓回那个运动会,抬手要捏住秦 泽的脸不让他咬,但要动真格的,他的动作远不及秦 泽来得利落,在半空中就被擒住两手,死死按在胸口。

“你不要我了?”,秦 泽俯身逼问。眼神里不止有凶狠,更有浓得化不开的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