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些年刚结婚的时候这位夫人还经常和丈夫一起出门应酬,之后身体差,一直在家修养,不再公开露面,因而总有传闻说已经离婚。前家主刚一去世,老爷子就着手从外面找回两个私生子,媒体更大肆宣扬离婚消息属实,却没想到很快又有遗腹子的消息传来。

如果他没猜错,这就是秦 泽的继母。秦 泽为什么要把她接过来?

秦 泽没有与她多说话的意思,回这边一趟是为了看看她状态如何,顺便把重要的文件取走。

邬希坐在书房椅子上边玩手机边等他,没过两分钟就站起身,站在门口看向客厅,正对上女人的目光。这一次很平和,好像恢复得和正常人一样,但就是因为有这种对比,才显得刚刚那样更加怪异。

他心头不由得萌生许多揣测,准备一会儿问问秦 泽。走出书房到桌边倒水喝,余光也一直瞟着她,直到喝水的时候才收回,却突然听见她开口,声音很小,“你是谁?”

邬希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,撂下水杯惊疑不定地看过去,又听见她作出论断,“你是他男朋友。”

四目相对,邬希抿住嘴唇,没有否认。

女人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凝视他,仿佛在看一条可怜虫,“早晚有你后悔的。”

邬希皱眉,看着她呼吸肉眼可见地愈发急促,整个人情绪激动,好像要站起来。听见动静的秦 泽立刻走到他身后,高大身影一出现,女人就重新陷入萎靡。

但她显然没有放弃,一直等到两人要离开,抓准秦 泽去检查各个房间的窗户封锁情况的时机,急匆匆警告邬希,“别被他骗了,别跟他混在一起!”

她甚至不敢靠近邬希说话,依然瑟缩在沙发这片领悟,极度缺乏安全感,表情却堪称狰狞,喃喃念叨着,翻来覆去地低声絮絮,秦家的男人骨子里就流着恶心的血,最擅长欺骗玩弄。

从她这支零破碎的言语中邬希也大概猜到了缘由。多半是在秦 泽的生父那里受了什么情伤,再加上精神不知怎么不大正常,开始大范围迁怒。

正思忖间,女人见他没什么反应,语气更急,声音高扬,打断了他的思路,“你以为秦 泽是什么好人?他有病!他就是个不懂感情的怪物 !!”

检查完阳台窗户的秦 泽缓步走过来,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死死盯住他的脸,藏着怨毒。

被这目光刺得浑身发寒,邬希推着秦 泽赶紧离开,坐到车上才恢复平静,“她这种状态不应该在医院吗,你怎么把她接到这来?”,这精神状态明显不对,对秦 泽还有敌意,完全是一块烫手山芋,“她没有什么攻击性”,秦 泽摸了摸后背安抚他,略作迟疑才解释,“她是从港城那边的老宅逃出来的,不能露面,去医院马上就会被带回去。”

邬希捕捉到“逃”这个字眼,眉心一跳,看到秦 泽露出郁沉神色。

搞非法拘禁这一套的不是秦 泽,而是秦老爷子。回家的路上听秦 泽简短地跟他说了家中那些龌龊事,他头皮一阵阵发麻,原本到家做个昏天黑地的兴奋都被打散,没有了兴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