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心头,向瑜张嘴欲喊,却被扼住喉咙发不出什么声音,一路拖行到停在一边的车里,手肘和膝盖全都蹭破皮,甚至连额头都添了血痕。

车门被锁上,他畏畏缩缩地看向坐在后排的男人,那人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,身形高大魁梧,极具压迫感。

说实话,他并不畏惧挨打,像先前陈佑鹤那种人,只不过殴打他几下,更近似于无能狂怒,他完全没在怕的。可是眼前这一个,他真真正正嗅到了危险感,哪怕对方不开口,只是居高临下盯着他,也活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,不在现实社会束缚范围之内。

向瑜的感觉没有出错。

秦 泽的确什么都做得出。

如果没有邬希牵绊着他,他不会有任何道德心和是非观。但是有邬希拽着他,他的行为会有所收敛,至少不会触碰法律规则的那条线。

黑暗中,男人掏出打火机,咔地点燃。微弱火光跳跃,照亮他面无表情的面孔,“最多给你三分钟时间,该说的说清楚。”

恐惧会使人智商下降,极度慌张的情况下人会放弃许多坚持。向瑜浑身冷汗直冒,结结巴巴开口,说话颠三倒四,有三分钟这条线压迫着他,几乎立刻就承认了寝室着火是因他而起,却不承认是故意纵火,只肯说是意外。

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小事,这人逼他说,肯定是在录音取证,他一旦承认了纵火,那就要蹲监狱。

回想起上次被抓时那不太美妙的被重点照顾经历,向瑜牙齿都在打颤。

“还有一分十二秒”,秦 泽看了眼腕表,似乎并不很在意他是否说实话,也没有动用暴力的意思。

他越是表现成这样,向瑜心里越没底。

港城秦家,和向家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,他爸一直在给他灌输不要和秦 泽作对的念头,以至于他现在打心眼里发怵。

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,但若是真要起冲突,说不定还是他蹲监狱更划算,总比一家子倒霉强。再说,有他爸在,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,说不定不至于进去……

倒计时十秒钟。他狠狠闭眼,心一横,“火,火是我放的……”

时间到。

秦 泽收起录音笔,依然没有动手,轻易地就打开车锁,将向瑜放下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