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了一步,邬希还是摸到了,表情微妙。

他的那颗纽扣居然还在这人的口袋里贴身放着。一摸到它,就想起军训时在阳台那惊鸿一瞥,秦 泽那副样子和平时出门在外的状态判若两人。真会装,真会演。

“学弟”,丁霖珊正巧踩着小高跟一阵风似的跑过来,打破气氛,好像才刚刚看到秦 泽一样弯眼一笑,“秦学弟也在啊。”

“嗯”,秦 泽漫不经心开口,“那位不舒服的学姐已经好了?”

不远处那几个女生正说说笑笑嘻嘻哈哈,刚刚占了邬希座位的女生现在生龙活虎,没有半点不适的样子。

空气静默。丁霖珊有些讪讪,“她可能就是有点晕车……”

晕车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,刚下车就活跃得恨不得起飞。

邬希没有像以往一样打圆场递台阶,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看得她脸色逐渐涨红,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身,“我困了,先回去补觉,学姐再见。”

秦 泽三两步就追上他。只留丁霖珊尴尬地被晾在后面,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,忽然就看到秦 泽回过头。

那是一种让她浑身瞬间凉透的眼神,如坠冰窟。无论有多少旖旎心思这一刻也尽数消散,只余下危险的直觉。

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向邬希求救,可是回忆起方才邬希那看破不说破的笑,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秦 泽从她的反应就能判断出她有几斤几两,淡漠收回视线。

晚上的课不需要带教材,邬希就干脆没回寝室,去了校外的房子,把大毛弄过来陪.睡。大毛浑身暖乎乎毛绒绒的,还很乐意腻在主人身边,乖得很。

为了防止睡过头,他订了六点半的闹钟,结果刚睡到五点五十几分就自己醒过来,懵了几秒,感觉怀里的触感变了,大惊失色甩开,一骨碌爬起身,“你怎么进来的!”

秦 泽看着胳膊上被他枕出来的红印子,眸色晦暗,听他质问,不慌不忙从口袋里勾出一串钥匙,“你插在门上忘了拔。”

可能是太困了。邬希想不起来,接过钥匙放在一旁,打了个呵欠,“大毛呢”,睡着的时候抱着的还是大毛,一觉醒来变成人了,写进聊斋里画风倒是很一致。

门外大毛听见自己的名字,甩着尾巴冲过来,邬希瞟见它嘴边还有零食的沫子,就知道这馋狗是被吃的勾走了,罪魁祸首顺势挤占了它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