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自流这次在拘留所里待了十天,出来时胡子拉渣,眼圈青黑,精神极度萎靡。他应该是被人故意整了,他感觉得到。

但是斗志已经被磨灭,邬希那个小兔崽子的能耐比他想象中要大,他折腾不过,只能消停躲着。

找以前的狐朋狗友软磨硬泡借了点小钱,他注册了个外卖快送员,骑着二手小电驴到处送外卖,虽然因为懒,每天跑不了多少单子,但好歹是没空花天酒地了,赚的钱够吃喝交租。

蹲在奶茶店里,赵自流又眼疾手快接了新单子,接完才看清送货地址,是A大某寝室楼。他眯着眼睛嗤笑,这帮大学生就是会享受,年纪轻轻躺着喝什么奶茶,可怜他一把年纪还得东跑西颠风吹雨淋。

出来也有好些日子,他对邬希也没那么犯怵了,不至于躲着A大这圈范围走,拎着奶茶送到寝室门口,出来的是一个小姑娘,丹唇杏眼长得怪眼熟,俩人一对视,那小姑娘立刻皱紧了眉头,满脸嫌恶。

赵自流乐了,这肯定是认识那小兔崽子。

他咧着嘴笑,把奶茶递过去,错身一瞬间突然故意开口,“你知道我侄子邬希吧,他就是个变态玩意,喜欢跟男的搞,可恶心死我了,男的和男的,也不怕得病……”

当面找邬希要钱他暂时是不敢,但还不能背地里找不痛快吗。他不好谁也别想好。

“你把嘴放干净点”,丁霖珊冷冷呛声,连奶茶也不想喝了,火冒三丈高。

“他洁身自好肯定不会得什么病,我看你这疯病倒是病得不轻,既然有手有脚不乐意养活自己,不如去疯人院治治病吧,给你做个开颅手术看看里面是脑浆还是排泄物……”

她骂起人来几乎没有停歇,最终仍是气不过,掏出手机,当着赵自流的面给了差评,又拨通投诉电话,干脆利落地向举报中心投诉该外卖员存在骚扰行径。

赵自流没想到一个看着漂亮软和的小姑娘竟这么不客气,他欺软怕硬惯了,被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反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,只能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遁走。

丁霖珊掐着腰气喘吁吁,回头就打算下次英语课的时候当面和邬希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。

怎么会有这种大伯,真是恶心到家了。

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,英语课上课她提前来得早了些。邬希和林枫还没到,只有秦 泽坐在那看文件,似乎并不在意有人过来,眼皮也没有掀一下。

整个教室里都没什么人,安静又空旷。丁霖珊手心紧张得出了点汗,挪到桌边坐下,犹豫再三,扭头轻声搭话,“你和邬希认识多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