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。这样是不是感觉好多了。”

只是他当时醒不过来,潜意识里总觉得这样的温柔并不现实。

不管有没有人回他,他依然说得起劲。

温宛当然起劲。他当时已经找回了真我,正是沉浸的时候,状态已臻化境,神佛不挡。这时候就算谁来也阻止不了他对弟弟的悉心照顾。

温宛给缠的纱布只有两层,此时已经能看到有点点血迹从里面渗透出来。温宛提醒:“你待会还是去医院看一看比较好。”毕竟头上的伤都不是小事。

对方依然没有出声。说他高冷吧,可是他的脑袋自始至终都跟随着温宛拿医药箱的动作转来转去。

“你还是先不要乱动得好。”温宛道。

对方没理他,温宛才发现从刚才一直都是他在说话,于是决定维护自己的冷清人设,闭嘴了。

躺椅上的人这时抬起手,手指放到自己的喉咙上。他依然看着温宛,“啊、啊”地发了两个气音。

温宛瞬间明白了——这个弟弟只是没办法说话,他是个哑巴。

是什么家庭条件,得让一个未成年人自己在这么残酷的拳场里打拼,受伤成这样也没人理。

他心中叹息了一声。

温宛伸手,帮他把蹭掉的绷带提了提。想起他大概也是不会去医院了,顺手便摸了摸他的额头,不烫,应该也没什么事。

弟弟闭上眼睛。试探一般地,小心在他的手下轻轻地蹭了蹭。那模样让人想起某些乖顺的,亲人的小动物。

这谁能顶得住呢?虽然弟弟一张脸长得凶,但是这也不是人家愿意的,实际上是又乖又奶的一个弟弟啊。

十七岁,还是个孩子呢。

既然弟弟已经醒了,他就不好一直呆在这里。温宛借口还医药箱,自己先带上门退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