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是用外套给孩子垫着脑袋的。温宛的外套太薄,垫了跟没垫差不多。为了缠好绷带,他就自己上了。

所以此刻这个人是躺在温宛大腿上的。

多么尴尬的亲密姿势——但确实很舒服。

温宛第一时间把那张清冷的面具带上了。

这一刻的画面好像被定格住。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了半晌。

最后还是温宛先承受不住这样的氛围,他开口道:“……你醒了?”

那人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样,他没有反应,那双沉静的眸子只是盯着温宛看。

温宛不禁开始怀疑起这个人是不是没有睡醒。他动也不是,不动也不是,只好继续尴尬地和人家搭话:“头上伤还痛吗?”

那人又盯着他看。看了大概有半个世纪那么久。

好在温宛有耐心。终于等到了弟弟的反应,在他腿上点点头。

温宛看不出对方有什么特别的情绪。虽然长了一张俊脸,但他似乎并不爱做多余的表情。

不管如何,有答应了就好。温宛松了口气,刚才的气氛真是太尴尬了。他动作小心地把人家的脑袋从自己腿上搬下来,换成了外套垫在下面。

弟弟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睛还是跟着他的动作转。

毕竟也没有真的打过拳,温宛的一双手就和他本人一样温柔。他的头被对方小心地放好,依稀记起来,在昏睡的时候有一双温暖的手一直在他身上动作,对方一边动,还一直轻声慢语地说话。

“我先帮你把这边擦干净哦,可能会痛,要忍一忍。”

“嘶……痛不痛?吹一吹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