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镇呼吸一滞,又往乔逸之的方向看了看。

乔逸之用力闭了闭眼,皱着眉点头。

严镇从茶几上的笔筒里抽一支笔,做郑重其事状翻看了一下,在最后一张纸上找了个空白的地方签下自己的名字:“好了。”

话音刚落,晏凌猛然暴起,飞扑上前,用力抓住严镇的胳膊:“严镇,严镇,你是最靠谱的,你做了见证,你得看着逸之,可不能不算数。”——失去理智的人本来力气就大,他又下了死劲,虽然指甲磨得很圆,还是立刻把严镇的衬衫扯破,在手臂上留下几道很深的红痕。

严镇“嘶”地倒抽气,不由倒退了一步。

晏凌整个人跟着往前一跌,口里还是念念不忘:“严镇,你是说话算话的,你可是签了名的……”

严镇只得连忙答应:“我签了名,会负责的。”

晏凌听严镇这么说,才长长地松了口气,整个人仿佛抽掉线的木偶般骤然瘫软下去。

“阿凌——阿镇!别让他摔着……看着他的刀!”乔逸之大骇,声音都变了。

严镇连忙伸手接住晏凌,顺势抽掉那把刀。

乔逸之飞奔过来,把晏凌抢在怀里。

严镇看乔逸之身上七零八落还挂着那些花胡哨的缠缚物,直头疼:“你这……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?”

乔逸之没答话,全神贯注地在晏凌身上翻看检查。

严镇头更疼了:“喂老乔,问你话呢……他没事,都特么挠在我身上呢!”

乔逸之查看半晌,确认是真没问题,把人小心翼翼地抱到沙发上放好才说:“上次割手腕,好不容易救回来,一直就是木僵状态,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活气,他爱怎么闹都由着他……”说着笑了一下,“你别看他这样,明天醒来就忘了,就还像以前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一样……很可爱,又黏我。”

严镇还想问什么,话没出口先打个喷嚏:“这都什么味儿。”

“安神的熏香。”乔逸之回答,视线缠在晏凌的脸上,伸手慢慢抚平他紧皱的眉心,“对他情绪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