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玉没有说话。
“你觉得,我们俩只要这样在一起,这份感情一辈子不示于人前,在外面,我是你姑姑,你是我的义女,如此就好。”
“我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?”在百花谷。
陆如琢轻咬她的耳朵,引得裴玉一阵轻颤,扬了扬雪白的细颈。
“那也叫成亲?可曾拜堂?可曾三茶六礼,三媒六聘?”陆如琢将她的话还给她。
“可是我们俩这样的身份……啊。”
“什么身份?我只知你心悦我,我也心悦你。”
陆如琢打断她,齿尖磨着她的耳廓,薄白的肌肤几乎被她磨出血。
“我告诉你裴玉,我陆如琢从来都光明正大,我一定要娶你,八抬大轿,明媒正娶,满城皆知,天下皆知。”
字字清晰入耳。
陆如琢轻哂一声,放开她。
裴玉揉着既疼又麻的耳朵,看着薄怒的女人,沉默片刻后,示弱地拉了拉她的袖子。
陆如琢甩开她的手,大步往外走。
裴玉丢下一锭银子,一直追出太白居。
到了街上陆如琢竟还不收敛,连马也不骑了,步行回侯府。
裴玉情急之下,只得追上去。
陆如琢刚游过御街,又声名在外,京城的人对她的脸并不陌生,这幕不知落进多少有心人眼中,又传进多少朝臣耳中。
裴玉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。
以陆如琢张狂恣意的行事风格,她根本不屑于隐瞒,也瞒不了多久。
……
御书房。
“什么?!”新帝差点儿从皇案后站了起来。
女官张了张嘴,低下了头。
新帝勉强克制,端起手边新奉的春茶,浅抿了一口,问道:“千真万确?”
女官道:“属下亲眼所见,陆侯与她的义女在街上……呃,互相追逐,那情景,约莫是一对有情人。”
新帝陷入沉吟。
女官道:“陛下,依微臣看,恐怕是真的。陆侯似乎太看重这位义女了,年节宫宴陛下离席后,朝臣给她的义女敬酒,陆侯替她挡了不少。过后,又将她抱进了侯府。”
新帝蹙眉道:“你先前怎么不说?”
女官单膝跪地,道:“微臣失察,请陛下责罚。”
新帝只让她监视陆如琢是否有异动,她以为只是寻常亲密,没有往那方面想。
新帝摆了摆手,道:“起来罢,也不能怪你。”
谁能想到陆如琢会和她的义女有私情,这等悖逆人伦之事,惊世骇俗。
“桓灵。”
名为桓灵的女官道:“臣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