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好想想,我会等你,一直等你。”迎向她仅剩冰冷与漠不关心的冷眸,翔韫声音嘶哑而压抑地开口。

她晃了晃头,看著翔韫斯文的脸苍白了几分,下意识退了一步。

她累了,又或者是懦弱得不愿面对,他如此包容的心情究竟是为谁。

“只可惜,我不信任何人。”聂云棠雾般的眼神闪了闪,面无表情地一把甩开他的手。

曾经翔韫温暖的手让她莫名眷恋,这一刻,那温暖竟让她不由自主地打著冷颤。

突地,翔韫苦笑著想向前抓住她的手,沙哑的嗓音颤抖得支离破碎。“说到底,你还是和腾玥一样任性。”

不同的是,她比腾玥不驯、桀骛,不是他张开手臂便能轻易将她纳入羽翼,用尽生命呵护。

我不是腾玥!

听到翔韫脱口而出的名字,聂云棠脑中一片空白,心跟著揪痛起来,激动得想不顾一切喊出。

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,聂云棠提著罗裙,无力再承受更多,迅速地奔离他身边。

“不管如何,我会等你,一直等你改变心意,不会让你出事的。”

他说得用力,坚定的语气像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退缩与逃避。

没来由的,聂云棠的心如受重捶地涨痛起来,接著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。

原来心痛便是这般滋味,瞬间,夜色因为眸底的水气迷蒙著一股不真切……沿颊滑落的泪水,让她尝到咸涩的滋味。

翔韫目送著她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,不由得懊恼地喃著。“我的私心,你到底懂不仅?”

拆穿,让他看不见她真实的一面,反而将她推得更远。如果心是可以控制的,他倒宁愿未曾对她动心呐!

与翔韫坦诚以对后,聂云棠觑了空,偷偷走了一趟“汲心阁”。

魏岚心瞧她形单影只,端上了一盏茶后才打趣地开口道:“真难得,今儿个你身边怎么少了那张狗皮膏药?”

她闷闷的肘著下颚。“老板娘还有心思同我说笑哩!”

这一段日子来,组织的行动像被施了咒术似的,狙击腾铎失败、名册下落不明,连她的心,也被翔韫捣得不得安宁。

“再怎么沮丧,日子还是得过。”

魏岚心稀松平常的语调缓缓落入耳底,聂云棠长叹了口气。“有劳店家给我纸和笔。”

“平白无故的,同我要纸和笔做啥儿?”魏岚心扬了扬眉,一脸好笑地问。

“写遗言。”

魏岚心没好气地软斥了声。“呸、呸呸!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。”

“他发现了,我被揭穿了。”聂云棠有些无奈地笑著承认。

“谁?”魏岚心轻蹙著眉,像不信有人能有如此通天本事,可以识破“云千变”的易容术。

“你口中的狗皮膏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