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鞭还是那个皮鞭,唯一的区别是换了一个使用的人,何定国相信使用他们的人都是一样的恨铁不成钢一样的手下不留情。

此刻,何定国终于将自己的打量的眼神定在了何光的手上,少年的手指修长苍白,还被狠狠的握成了一个拳头,何定国闻着飘散到自己鼻尖的酒气,想象得到昨晚或者是昨天下午,少年就用那双手把一杯杯浑浊苦涩的液体倒入口中,然后尽情的放纵着自己。

“光光,你喝醉了吗?”

醉酒的人永远都不会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,何光亦然,哪怕是现在这种逼仄的环境里,何光也是后知后觉的自己身上那种挥之不去的酒味。

酒是不好的,但没了酒也不会好到哪里去。

“我知道你喝醉了,我在明知故问,你应该发现了吧!”

何定国走到了何光的面前,皮鞭在何定国的手里,而他用着皮鞭挑起了何光低着的头,那是一张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害怕的脸,害怕中还带着一点坦然,毕竟这是从他进来这里之后就注定会发生的事情。

“何光,你这个名字取得可真应景,何光,喝光,酒量应该不差吧,对了,你们喝的是什么,红的?白的?还是啤酒?哈…我想你们也只能和啤酒吧!但,何光,你知道你现在脚下的这个房子里有什么吗?红酒,很多红酒,从法国红酒庄园里空运过来的红酒,有些人可能忙碌一辈子都买不了一瓶的红酒,那可比你的啤酒不知道高档了多少倍,你也知道他们被我放在哪里对不对,你想喝,可以,你想砸,也可以,但你为什么非要自甘堕落去那种脏乱差的地方喝啤酒,啤酒就这么好喝吗?还是只要和你的百里百里在一起,喝什么都无所谓……”

何定国把手里的皮鞭顺着何光的脖子一路向下滑着,最后落在了胸口,“光光,你和百里百里是什么关系,同学?朋友?还是……”

何定国说着,皮鞭抬起,重重的落在了何光的胸前。

“啊!”

何光早就脱了羽绒服,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,那一鞭子将毛衣劈开砸到了皮肉中,何光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,血从伤口里渗透出来,将毛衣粘在了身上,而何光已经因为那一鞭撞在了门板上。

“还是,还是什么,你说,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……”

何定国揪着何光的领子,脚下踢着何光的膝盖,将人摁在了地上。

何定国的双眼血红,施暴所带来的的快感让他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生气,他只觉得握着皮鞭的手臂分外的有有力量,这种力量促使着他一次又一次一下又一下的将皮鞭挥起落下。

何定国没有疑问,也不想质问了,他只是安静的认真的取悦自己。

血肉被划破的声音,皮鞭挥舞的声音,还有少年惨叫的声音,哪一种声音都在刺激着何定国,他觉得自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乐。

何光已经整个人都趴在了地板上,胸口的疼痛很快被背部的疼痛所取代,每一次被打中身体都会不自觉的向一边倾斜,何光感觉自己的身体和身上的这件毛衣一样,被撕裂被浸湿被破破烂烂的丢在地下。

何定国会打任何的地方,可是他从来不打何光的脸,何定国珍视何光那张漂亮的脸蛋,但不代表他会原谅那个漂亮脸蛋所代表的的那个人。

何定国的皮鞭换了手,疼痛并没有因为短暂的疲惫消失,疼痛被移交到了另一只手上。

每一次撕裂之后何光都会尖叫,他声音沙哑全身疼痛,他想要离开这件罪恶的血腥的屋子,可是他碰不到那道门,每次他前进一点,都会被拉回去更远的地方,他眼看着自己距离那道门越来越远。

何光在深渊里,深渊拉着他走向了更深的深渊,深渊是没有尽头的,而何光不知道自己会被抛在哪里,他只知道那里会是荒无人烟的地方,那里就是他的绝境。

不是人人都能绝处逢生,那些活着的人只是在苟延残喘,只有一口气,一口。

疼痛导致麻木,何光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,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在了空中,只有虚无缥缈的一团,皮鞭划破空气带来的那一阵风,很快把他整个人都吹散了。

何光晕了过去。

第26章

醒来的时候,眼前是漆黑一片,何光埋在脸下面的手动了动。

手摸到了一个硬物,何光将手摁在那硬物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,何光觉得痛,痛的极致的麻木,而这么多年来何光已经习惯适应身体的麻木。

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,就像此刻的何光,他苏醒过来的时候没有害怕没有慌乱,他只是坦然的接受了既成的事实,熟练的漠视了身体的疼痛,他习惯了挨打,也就忘记了原本他是可以不用挨打的。